紫的人,目內痛色一閃而逝。
伸手將無痕扶起,輕柔地將他身上的衣物一一除去,直至露出白瓷般的脊背,心中苦笑:你這番姿態怕是隻有我能見著了。
掌貼上光滑的裸背,身心都被凍的一顫。
“這樣都能撐到現在,你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周身真氣聚與掌心,緩緩輸入體內。約莫半個時辰後,將他放在車內榻上,拭去額上沁出的汗珠,又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一顆自己吞了,一顆喂無痕吃了。
“唔——”昏迷的人輕哼了一聲,眼睫輕顫,似有醒轉之勢。
“啪!”睡穴被點,無痕再度昏睡了過去。
來人倚著車榻,靜靜地凝視著昏睡的人,許久,伸手觸上那天人的容顏,輕笑。
“你這傢伙有時真讓人想不通,看著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其實心思藏得比誰都深。”來人長聲一嘆,許久後自言自語道:“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遠方漸有馬蹄聲傳來,再看那熟睡的容顏一眼,一個縱身從車窗飛了出去,只一會兒,就沒入了飛揚的塵沙中。
【我欲乘風】
“他的蠱毒已經壓制住了,子衿姑娘無須擔心。”
“如此,多謝御公子了。”
……
無痕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恐怖之極的夢靨,夢裡面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色,火光沖天,屍橫遍野,掙扎的哭喊聲一遍遍在他耳邊響著,就像索命的鬼一樣纏著他不放。
一隻白骨森森的手從漫片的血裡伸出來,掐著他的脖子……無痕瞬間驚醒;坐在床上許久才緩過神來。一身的冷汗,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除了疲憊外,並無甚不妥,看來蠱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抬目打量了一番自己目前留宿的地方:紅木雕花的床,藍色繡著銀色花紋的帳幔。
伸手將帳幔撥開,不由得一笑。
七彩玉珠做成的鏈子圍著一隻鈴鐺墜在帳幔上,伸手撫上銀鈴,輕輕一動,便是“叮鈴叮鈴”的聲音。
外間說話的聲音漸漸沒了,不一會兒只見兩人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子衿已經換了一身淺藍的裙裝,走在她身側的是穿著一身堇色長袍的俊朗男子。
不同於朔月的仙姿妖態,這名男子給人一種極其清新優雅的感覺,尤其是他勾唇一笑,便能讓人如沐春風。
“乘風,”無痕走下床,一改平日的淡漠,眉眼間都是笑意。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御乘風微微側過身子,避過掃過來的掌風,面露慍色道:“剛醒過來還不消停?”
無痕嬉皮笑臉的收回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問子衿:“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子衿走到一邊衣架上取過一件白色的披風給他披上,“現下天氣已經轉涼,公子蠱毒剛壓住,切莫再著涼了。”
“子衿,你現在越來越囉嗦了,過個幾年,誰敢要你啊。”心情極好的無痕難得的開起了子衿的玩笑。
子衿瞪他一眼,隨即抿唇一笑,也顧不得羞澀,“要是如此,子衿就嫁給公子,可好?”
“噗!”御乘風剛給自己到了杯水,這才喝一口就給噴了。
“別!”無痕忙退後一步,“我可消受不起,要不——”他戲謔地一笑,“把你嫁給御公子可好,這輩子包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噗!”御乘風再次噴茶,無奈地將杯子擱下,慢條斯理地掏出絲絹擦了擦嘴邊的茶漬,“有你這樣當主子的?穿件厚的衣服,出來用晚膳。”
無痕點頭,任子衿將自己包的像個團球。
“宮廷小黃瓜,佛手金卷,金絲酥雀,紅海珠香……”無痕望著滿桌的菜“哎哎”一嘆,“每次來都要乘風你破費,小弟都不好意思了。”言罷順手拿起擱在一邊的淡青色酒瓶。
“子衿——”弱弱的聲音。
“公子,你還不能飲酒。”子衿毫不猶豫地將酒瓶拿走,落座後,給自己和御乘風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
無痕憤恨地瞪二人一眼,執起筷子,夾了塊黃瓜塞進口中。
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一轉。
“你先在這養兩天,等你好些了就帶你去。”不等他開口,御乘風笑著說道,眼中帶著淡淡的無奈。
“恩恩。”無痕滿足了,也不惱剛剛沒酒喝的事了,開心地大快朵頤。
“哎,”子衿擱下筷子,無奈地搖頭,對坐在一旁的御乘風低低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