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 “蟲二大師”持著長刀,揹著西邊一抹殘陽,東天一鉤冷血,兀然而立。 但巴旺躬著身子,攔在“蟲二”與小刀之間。
他本來的樣子已有點象一隻刺蝟,而今更弓背彎腰,戰發強恃,更象刺蝟一隻。 他自己深知對方的一掌,印得到底有多重。
——他的五臟,均已移位。
所以他盯著“蟲二”,一面低聲道:“小刀。”
小刀湊上前去,“嗯?”這一聲“嗯”,輕柔中已六神無主。
但巴旺沉聲道:“我纏著他,你一見我動手,馬上就走。”
小刀很快的說:“那,小骨怎麼辦?”
但巴旺道:“如果我能把他救走,我一定救。”
小刀又問:“冷血呢?”
但巴旺長吁一口氣。他一吸氣的時候,心、髒、脾、胃、肝一齊刺痛。“顧不得了,我們自顧尚且不及。”
“我們五個人來,如果只剩下我們一、兩個人,那不如放手一戰,說不定還有點希望。”小刀語音雖輕,但語氣十分堅決。
但巴旺長吸了一口氣。他一吸氣,五腔六腑一齊劇痛起來。不過,眼前的險境,比他體內的危殆更迫切。
“蟲二大師”揹著大門,但他手上的燭光照得他塗上白坭的面目顯得更為模糊不清,“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我沒有加害你們之心。”
但巴旺點點頭,道:“你沒有加害之心。所以梁大中死了,小骨為你所制。” “蟲二大師”也笑著接道:‘而你也為我所傷。傷得不輕吧?”他象是在敘述一件完全不是他乾的事,而是他所關心的事。
但巴旺說:“你不是‘蟲二大師’。”
“蟲二大師”晃晃手中的掃刀,頗為自得的說:“我當然不是。”
但巴旺又要吸氣。雖然一吸氣就痛,但他又不能停止吸氣。他整個人,都象給對方一掌打癟了。“你是薔薇將軍?”
薔薇將軍笑道:“咱們是老朋友了。”
小刀的玉頰陡升起兩朵怨憤的紅雲,“於春童,你敢!”
薔薇將軍道:“我什麼都不敢。我只是為了小姐和公子好,這些賤人,還是該抓該殺的,你們是金枝玉葉,不該和他們走在一道。”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我不管,我只幹。”
“好,你敢違我之命,看我回到危城不叫爹處置你……”
但巴旺忽然沉聲道:“小刀姑娘。”
“嗯?”
“這廝以黑血和紅鱗素毒倒玲血,故意把我們誆上四房山,他這是蓄謀而動、有備而來的。他不一定會讓你再有機會見著你爹爹,你千萬得要小心,他不再是你的家將。” 掌聲。
薔薇將軍拊掌。
“看來,平時你們‘五人幫’胡胡鬧鬧,瘋瘋癲癲的,不過,一旦遇事,倒見出了是個老江湖、真好漢。”
薔薇將軍真是一點也不吝嗇他的讚美。
——就算面對的是敵人。
小刀仍是有點不相信。
她在家裡,人人懾於大將軍的成名,她雖從不作威作福,但也頤指氣使慣了。 “於春童,你不是守在老渠嗎?誰叫你來這裡的?”
薔薇將軍笑嘻嘻的道:“是你叫我來的。”
“我?”
小刀用小小的手指指著自己小小的鼻子。
“是你。”薔薇將軍微笑,白堊土又在他頰上裂了幾條縫,並簌簌的掉落了一些小灰塊,“誰叫你是大將軍的女兒。誰叫你長得這麼標緻!”
說了這兩句話,於春童奮亢激動得說不下去了。
小刀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她又生起那種手指不意觸控到糊在牆上的鼻涕的感覺。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何以會有那種“不自在”的感覺了。
那是一種淫邪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眼前這個人。
這個敵人。
——薔薇將軍於春童。
對小刀而言,這種感覺就象是有人用刀子去挑開她的褻衣。
——小刀雖然嬌生憤養,可是畢竟也是個見過大場面、錦口繡心、巧手美貌的女子,她也知道會有那麼一天,她衣衫裡無瑕的胴體,清白之軀,會給自己所屬的男人所看所沾。 但那必須是她所心愛的男子。
任何事,只要習慣就能接受;當忍受變成了一種習慣,就不是忍受了。 不過無論如何,對小刀而言,讓一個她不喜歡的男子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