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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回覆開始中毒時一樣,全身如給重重的冰嵌著,一動也不能動,如同在一個夢魘之中,清醒但掙脫不了。

達時,但巴旺正說:“我看見乳房了……”其時,小刀和暮陽都在他眼前。 梁大中在他腦袋上狠狠一個鑿。

但巴旺大怒。梁大中悄悄的指了指小刀。但巴旺這才省覺自己失言。 他連忙補充道:“……我還看見乳牛、乳羊、乳……”

梁大中沒好氣的道:“羅唣什麼?去敲門吧。”

這一路來的相處,他跟但巴旺已十分熟絡。

但巴旺不聽他支使:“你沒有手?這兒能動的有四人,算你對三罷大俠的事最熟,你不打頭陣,誰打?”

粱大中道:“好好好,我敲、我敲……”

(不,不要過去!)

(走,馬上離開!)

(屋裡有殺氣……)

(殺氣太強!)

“篤篤”。

梁大中敲響了門。

輕輕的。

沒人應門。

他們不以為怪。

——經過“心房”、“暗房”和“酒房”,他們對“怪”已習以為常。 這時,暮色已輕紗般徐徐罩下,天不再藍,草不再綠,乳房仍是乳色的房。 (不要再敲了馬上走吧小心裡面有……)

冷血極急。

他連下唇都抿得濺出血來。

但沒有人回過頭低下頭來看他。

這時,門開了。

——開門的聲音,十分好聽,象一串音樂。

小刀怕黑。

小骨亮起了火摺子。

火摺子一亮,門恰好開啟,火光一晃,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人。

在火光中,他的臉象死去了的人;在黑暗裡,他的頭象一堆白坭。

冷血是躺著的。

對站在門口的人,他比誰都看得更不清楚。

可是他卻感覺出來了。

“嗅”出來了。

——是他?

——一定是他!

(那個使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受到挫敗的人!)

可是,除了冷血之外,誰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有任何危機。

反而覺得驚喜。

“你也在這兒?”梁大中喜道:“那就好說話多了。”

小刀也道:“蟲二大師,冷血大哥就差‘傷魚’,請您叫三罷大俠成全成全吧。” “蟲二大師”垂著首道:“我既然來了,三罷兄也不致不給我面子,你們進來再說吧。”

(不,不能進去!)

(絕對不能進去!)

(因為他不是蟲二大師!)

(他是薔薇將軍!)

小刀、小骨、梁大中,還有但巴旺,揹著冷血,魚貫走入了屋裡。

這時候,他們忽然聽見一種聲音: 好象是河底裡響了什麼的一聲,又鈍又重,一如船舷觸了底,轟的一聲。 大家都聞到…種香味,淡淡的,但這種香又很熟悉,只不過一入屋裡,又濃烈了許多。 但巴旺望向小刀:“怎麼這麼香?”

梁大中也注視小刀:“很香?”

小舒也看著他姊姊:“姊,很香哇。”

他們都熟悉這種香味。

這幾天來與小刀相處,小刀身上發出的正是這種幽香,只不過是淡淡的,此際忽然劇烈而且明顯了起來。

小刀有點赧然:“沒有啦,不是我……”她立即就發現了“香”的來源:“是乳香哪。”

大家都瞥見了那“乳池”。

只有但巴旺轉錯了方向。

他望向小刀的胸脯。

梁大中經過前面三所怪房子,馬上就聯想到:“‘傷魚’一定是養在裡邊了。” “蟲二大師”只悠悠的道:“不錯。但池裡邊還養了一樣東西,包準你沒見過,要不要去看看?”

但巴旺一向好奇,一聽就蹲到池邊張望了。

小骨年少,更愛熱鬧,便也要到池邊去看個究竟。

“蟲二大師”一把扶住他,疾道:“小心,池邊很滑。”

他這樣一‘扶”,電光石火間,已疾封了小骨身上四處穴道。

然後他不動聲色的接過小骨手邊的蠟燭,忽然遞給了粱大中。

燭光忽然到了眼前,粱大中一怔。

就在這剎那之間,他看進了對方的眼睛裡。

那是一種有名有姓有形有質有華有實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