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丞鈺臉已發青,對那刑天玥大喊道:“你要如何!”
刑天玥卻不管他腿腳亂踢,只將他置於崖壁邊,似要將他扔下,卻仍抓住其衣領,對那空中大喊:“他既要見你,你又為何躲著?再躲下去,只怕他就要去見閻王了!”
那雲丞鈺不知他是衝誰大喊,正發愣著,耳邊卻響起了蠻蠻的的聲音:“你若是將他弄死了,我便是背上殺罪也不放過你。”登時又呆了,只痴痴看著那多年不見的面容,卻是絲毫不變,還如當年一般傾城絕色,轉頭看看自己,更覺形容憔悴,無地自容。
刑天玥見引出了蠻蠻,不由臉上帶了壞笑看著她。原他在那山中,已察覺了四周有蠻蠻的妖氣,誰知那雲丞鈺卻渾然不知。便猜那蠻蠻定是常在這附近偷偷照應著他,卻從不現身。因他刑天玥素來想到什麼便做什麼,一時興致起了,就打算拆穿那蠻蠻的計謀。如今她已經現身,正要將手中的人扔過去,忽而發覺附近有其他人藏匿其間,不似他人,竟像前番帶了自己去鎖妖塔的那位小仙子!
蠻蠻一心掛在雲丞鈺身上,倒沒發覺。見刑天玥隨手就將他像物什一般拋過來,不由覺得又好笑又好氣,連忙上前接住。再看他時,卻已經走遠,只得咬牙道:“這個冒冒失失的,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罷休!”
而懷中雲丞鈺受了一番驚嚇,又被刑天玥這般作踐,早已失了幾分魂,暈了過去。那蠻蠻無奈之下只得將他帶至木屋中,待他醒了,才做解釋。
又說那刑天玥察覺到白塵的靈氣追了上去,沒一會兒卻跟丟了。心中便知她有意躲著,不肯出來,且依自己的腳程,斷沒有追不上她的道理,必是躲在了附近待自己離去。如此想罷,便衝那山巒喊道:“有本事便躲著,日後若是讓我見著了,只別怪本王不客氣!”說罷,才憤憤然離去。
白塵見他走遠,方在藏身的石頭後面鬆了一口氣。太乙隨她一同避著刑天玥,雖是多了幾分狼狽,卻仍不失儒雅地笑道:“你怎會和妖王扯上關係?難不成還有了過節?據聞他可是個不好惹的。”
白塵擺手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日後再與你細說。沒想到蠻蠻不知所蹤,卻是跟著那雲丞鈺過來了。而今他們在一處,我們又該如何?”
☆、第十七回 撥雲本已見月明(二)
章節名:第十七回 撥雲本已見月明(二)
太乙道:“尋得了這位未來宰相,不過是第一步。接下來,便是要找命格尊貴之人,看其是否與雲丞鈺有君臣之緣。”
白塵道:“如何能知他們有君臣之緣?”
太乙從懷中取出一面銅鏡,見白塵面有驚愕之色,忙肅容道:“你莫要笑,這鏡子乃是仙尊給的。將那雲丞鈺的貼身物件置於鏡盒之後,若是有緣,那鏡子中自會顯示出那人的影子。若是無緣,便是空無一物。”
他雖說得嚴肅,那白塵卻已經笑得連肚子也疼起來。末了,方才正經起來,尋思著要如何才能拿到那雲丞鈺貼身之物。
太乙道:“此物必是在他身上許久,有他氣息的物件方可。”
白塵想了許久,皺起了眉頭道:“我看他身上並無其他配飾,還有什麼貼身之物。倒不如剪下他幾縷頭髮下來,你看如何?”
太乙想畢,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便點了頭,又道:“你如此說,莫非你要與那蠻蠻妖怪正面對上?若是她惱了,鬧起來,那可不好收場了。”
白塵道:“我倒忘了跟你說,她也不像刑天玥那潑貨蠻不講理。而這雲丞鈺當宰相的事,還有一段淵源呢。”於是當下把那道士和雲丞鈺前世亦是宰相之事說了。
太乙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仙尊素來不喜我與妖魔二界之人來往,我其他的改不了,這點總該聽他的。因而我也不方便同你去找她了,你且速去速回,我在那邊山頭等你。”
白塵應是,便又回了那衡武山。
恰好木屋中,蠻蠻正在裡面照料著昏暈過去的雲丞鈺。見白塵來了,倒也不訝異,卻笑著讓她自便坐下,得了空才與她說話。
白塵見她如此輕鬆自若,倒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得道:“你卻不問我所為何來?”
蠻蠻替她倒了杯清水,嘴角略帶笑意,轉眼卻眉間緊縮,只道:“你既然來了,我亦將話都說個明白。而今你來,用意我已猜到八分,不過是尋他做宰相之事。”
白塵驚愕,本是要將此事瞞她,沒曾想她竟然知曉,連忙問道:“你從何處得知?”
蠻蠻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我在六界活了那麼久,所認得的神仙亦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