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小仙有眼無珠,倒請仙姑賜教。”
白塵正猶疑著是否要說出,太乙卻先笑了一聲,道:“方才還說不敢亂問,還沒三句話就打現形了。”
土地一聽,才知冒犯了,忙道不敢,笑道:“要說那雲丞鈺,倒也不難找。正是去了西邊百里之外的衡武山中度日,獨居深山,所幸那山中並無豺狼猛獸,不然早已一命嗚呼。當年我還道他也只是躲避一時就走了,誰知道一直住著,掐指一算,都已經十三載過去了。”
白塵和太乙聽他所說,相視一笑。太乙笑道:“如此就好找了。只是此事你切莫隨口就與別人說起,只當未曾見過我們。我自有打算。”
土地連連點頭應是,再抬頭時,只見那神君與仙姑均已了無蹤影。他素來見慣了些世面,倒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亂說,見太乙和白塵一走,倒覺得自己也辦了一件大事一般,哼著小曲離開了這永順城郊。
☆、第十七回 撥雲本已見月明(一)
章節名:第十七回 撥雲本已見月明(一)
說起那雲丞鈺當日本是被其父親強壓上去拜堂,然其本性執拗,斷不肯如此妥協,便撒了手不顧其他,隻身逃出。在外露宿了幾日,不曾想跑到那衡武山,卻尋到了幾間空木屋,許是那山中獵戶暫居之所,便住了下來。本想待主人來了才做解釋,誰知一住,就是十三年。本一雙執筆之手,卻去劈柴生火,平日只靠野菜和溪邊小魚維生。寒冬酷暑過去,早已不復昔時少年英俊風雅之姿,卻成了個衣衫破舊,滿臉鬍鬚的虯髯客。
偶有山下村民上來打野味,見了他,還當是山中獵戶。然打了招呼,對方卻冷然不應,久了也只當他木訥不善言語。誰知那年六月,老天整整一月不曾下雨,莫說莊稼都已乾涸,只怕連人都要渴死。卻是他拉住一個上山找果子的農戶漢子,告知了他哪處有一方水源,方救了那一村村民的性命。那村民事後感激要尋他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住的地方,也只能不了了之。
原那雲丞鈺雖是一介書生,但也懂得幾分玄學風水之術。自在木屋周圍設下了迷陣,一是怕被家人尋見,二也阻攔那些閒雜之人尋來。
卻說他這日自在溪邊垂釣。一時天氣陰沉,細雨濛濛,雲丞鈺便戴著一頂斗笠披了一身蓑衣坐在獨木橋上,閒然自得。
忽而木橋上響起吱呀的腳步聲,雲丞鈺眼神瞥去時,只見一個男子一身暗紅衣袍,紅似烈火的頭髮被雨水沾溼,緊貼在臉頰邊,越發顯得膚白勝雪,妖異非常。
雲丞鈺見他,不由愕然。刑天玥皺了皺眉,卻先開口道:“本王認得你。你似乎是蠻蠻那時要找的凡人。”
那雲丞鈺見他衣著打扮不像普通人,聽他稱自己為凡人,更是心下大駭,起身退了幾步,只道:“你是何人?我不記得我見過你,誰是蠻蠻?”
刑天玥本是偶然經過,沒想到這深山老林的還會有凡人在裡面垂釣,又見他是故交所識之人,一時雖無殺意,倒也沒什麼耐心與他交談,只道:“便說你們凡人麻煩,不過十幾年過去,就老成這樣。再過個幾十年,便一命歸西,當真是螻蟻之命,卻偏偏仗著天規厚愛,這也不能殺,那也不能動,看著心煩!”
雲丞鈺一聽此言,打量了刑天玥幾眼,心中一動,道:“閣下看上去不似仙人,莫非是那山中精怪?”
刑天玥嘴角一揚,也不回是否,只問:“是又如何?”
雲丞鈺笑道:“我雖為凡人,早年亦曾見過一位與你同為妖精的女子,她卻說這天地之間,本應是眾生平等。”
話音未落,刑天玥卻狂笑了幾聲道:“眾生平等?”待笑過了,才心下猜想他所說極有可能是那蠻蠻,又道:“哦,說來聽聽,倒讓我見識見識。”
雲丞鈺正要說時,想起往日之事,卻是神色黯然,許久才道:“她名青竹,自稱是西方比翼之鳥。不知閣下是否認得?”
刑天玥道:“認得是認得。你問來做什麼,莫不成是找她?找她又能如何?難不成還看上眼了?”
幾句話問得雲丞鈺啞口無言。刑天玥本是要嘲笑一番,見他默然不應,甚是無趣。正要走時,卻忽然覺得四周氣息甚為熟悉,轉眼笑道:“她道行頗深,向來行蹤不定。本來若是我要找她,也得費一番功夫。而今你在,卻是容易了。不如我現下就帶你去見她,如何?”
說完不待雲丞鈺應下,就自拎起了他的衣裳往對面山崖而去。嚇得雲丞鈺在空中大喊,卻無人救得。
待到了山崖上,只見底下深淵黑不見底,倒像是要通往黃泉地獄一般,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