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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怎麼人都有兩張臉呢?不過一天之前、帶著她出生入死的炎汐如今哪裡去了?

“抱歉,是我讓她留下來的。”西京站起來,回答鮫人戰士,“我在等汀回來——等她一回來、我立刻帶著那笙姑娘和慕容公子離開如意賭坊,請稍微寬待一下。”

看到面前的劍客,炎汐眼神波動了一下,忽然低首行禮:“西京大人,昨晚匆促來不及,在下一早過來向你致敬——百年前,若不是閣下極力阻攔、伽藍城的所有鮫人早就被空桑人報復屠殺乾淨了。”

西京有些意外,尷尬笑笑:“一時意氣而已,何必如此掛懷?是當年我那些同僚被憤怒蒙了心,要做那種喪心病狂的屠殺。我又沒和他們一起瘋,當然要阻攔。”

“若是所有人都像閣下……”炎汐低聲嘆息,終究沒有說完。抬起頭來,眼神瞬間卻是恢復到了雪亮,聲音也冷了下去:“但即使如此,少主的命令也必須執行——那笙姑娘必須離開如意賭坊,否則在下不得不動手。”

“呃……動手?”西京沒有料到這個鮫人戰士如此死腦筋,倒氣急反笑,“你料想和我動手比劍、會是對手麼?”

“令不可違,就算送死也必須執行。”炎汐按劍站起,聲音平靜。

西京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冷銳,從鼻子裡笑了一聲。

“喂,喂!大叔,別動手!”見識過西京的厲害,那笙大驚失色,跳了起來,連忙拉住西京的手,生怕他一怒之下就拔劍,忙不迭回答,“我出去,我出去!我先出去在街角等你——你等汀回來了,再一起出來找我好了。”

“呃?”西京本來也沒有要拔劍的意思,倒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怕我殺他?”

那笙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終於想起了一個理由:“他從風隼下面救過我的命。”

“哦。”西京狐疑地看了那笙一眼,總覺得那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看著炎汐,還是點了點頭,“復國軍的左權使——百年來聽聞你的大名,果然挺有種嘛。”

頓了頓,劍客笑著扔掉了手裡的酒壺,拍拍手,看向窗外:“得了,也不讓你為難——那笙,你先出去避避吧……媽的,汀那個丫頭是怎麼了?不就是去城東買壺酒,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說話間,看著窗外,他的臉色唰的變了,看向城東的方向。

黎明黯淡的天幕下,雨簾密密,忽然間、有一道藍色的焰火劃破天幕。

“糟了!是汀、是汀發的求救訊號!”西京驀然站起,忙亂地抓起光劍,“她出事了!”

炎汐同時看向東方天際,看到雨簾中黯淡模糊的盤旋著的影子,分辨出雨裡的尖嘯聲,戰士平靜的臉色也變了:“風隼!風隼發現了汀!”

白瓔反手錚然拔劍,削向那幾枚打向自己的形狀各異的指環。叮叮幾聲,指環觸到光劍反向飛出,然而迅速變幻了方向和速度,又從另外幾個方向打來。

她的身子在斗室中迅速穿梭,宛如白色的光。然而,還是漸漸感到了窒息——那些絲線!那些若有若無絲線,居然界於“無”和“有”之間,讓不被任何實物羈絆的她都無法躲開,一層一層纏繞上來,不知道到底有多長,彷彿透明的絲,將她慢慢包裹。

蘇摩披著長衣站在黯淡的室內,微微垂下眼簾,表情奇異。

他身側,那個小小的偶人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手足不停的舞動,彷彿按照節奏跳著奇怪的舞蹈,然而連著那個偶人關節的引線在空中飛舞,彷彿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網,阻攔住了白瓔的身形,居然不讓她退出門外半步。

白瓔知道長夜即將過去,心下一急,出手陡然變得迅疾,毫不留情。

光劍削斷了幾根引線,偶人的身子一震,右手肘部喀喇一聲,動作微微一慢。

白瓔拂袖回劍,豁出去不顧那些打向她身子的戒指,一劍削向另外一根牽連著偶人頸部的絲線。劍忽然扭曲了,那光柔和地纏繞上了同樣柔軟不受力的引線,相互糾纏,然後,她清叱一聲,手腕一震,準備陡然發力。

忽然間,她的動作頓住了,側目瞥過,猛然看到蘇摩臉色變得非常詭異,彷彿痛苦、而又彷彿無比歡躍。兩種神情閃電般交錯著掠過他的臉,而傀儡師的右手肘部慢慢滲出血絲來。

——那樣的傷口,完全和她手中光劍造成的一摸一樣!

白瓔的劍纏上了牽引偶人頸部的絲線,然而忽然停住,不敢發力。

一瞬間,那些被操縱著的戒指趁著她此刻的空門,全數擊中她背部——白瓔猛地往前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