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接到指令便襲擊宗主國的軍隊,這個“謀反”的罪名壓下來可不是玩的,就算他們不怕死,可這種大罪要株連家族,可不是一個人豁出去就算了。
“你們給我好好的去巡邏便是,別管南城那邊的事!”太守看到那群士兵都安靜下來,才鬆了口氣,瞪了郭燕雲一眼,“總兵,你今天也別出去了,給我回家抱老婆去吧!你別總是這樣,讓我覺得頭頂烏紗每天都搖搖欲墜。”
“太守,你、你不管那些混蛋?”郭燕雲指著南邊天際,風裡呼號聲慘烈,他嘴角抽搐著,額頭青筋爆出,“他們是在咱們桃源郡殺人!那群強盜!”
“住口!你怎麼能罵帝國的軍團強盜?他們才是整個雲荒軍隊的楷模!”姚太守瞪了總兵一眼,“沒有高總督的命令,無論他們做什麼、我們只能服從。你是澤之國的軍人,總不能違抗高總督的意思吧?……而且他們一定也是為了抓反賊,才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郭總兵猛然哭笑不得,“那群人迫不得已?太守你是不是沒睡醒?”
“哎,懶得和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嘮叨。”姚太守撇了撇嘴,想起自己早膳還沒用完,“反正沒有高總督的命令,絕對不許對徵天軍團有任何不敬!你回家去抱著老婆快活吧,操這份閒心幹嗎?”
看著姚思危太守摸著山羊鬍子搖搖擺擺地走回郡府,聽著風裡傳來的哭號聲,郭燕雲的眼睛瞪得有銅鈴大,拳頭如缽般攥起,一拳打在衙門前石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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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雲荒後連日辛勞,慕容修好容易睡了個踏實覺,然而一早未起,就聽到了外面喧鬧沸騰的人聲。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噗”地一聲,一枝勁弩穿透了屋瓦、釘在窗前小几上,尾羽尤自微微顫抖。
慕容修瞬的跳起,迅速拉過外衣穿好,將昨夜睡前攤開晾乾的瑤草收攏來,打包背上,拉開門衝向前廳,邊跑邊叫著保護者的名字:“西京、西京前輩!”
然而如意賭坊居然早已人去屋空,一片狼藉散亂,屋瓦到處碎裂,從屋頂的破洞中不斷有勁弩落下,奪奪地釘在屋內傢俱上。
慕容修冒著落下來的飛矢,一間間房子的尋找西京,然而四顧不見那個醉酒的劍客,他眼神慢慢凝重起來——母親將他託付給這個陌生的大叔,卻料不到這般不可靠。
到處都找不到一個人,一日前那樣熱鬧的賭坊居然轉眼荒涼,連老闆娘如意夫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中州來的年輕珠寶商一間間房子的尋找,尚自懷了一線希望、以為那個醉酒的劍客會在某間房子裡尤自酣睡。
然而希望漸漸泯滅,最後一間房門被推開,裡面黑洞洞一片。
“西京!西京!”慕容修大聲喊,沒人回答。然而那個剎間猛然身子一震、半空中一枝流矢射下,穿透了他的小腿,他踉蹌著跌入門中。
更多的飛矢如同雨點散下,擊碎廊下屋瓦,射向他,無處可逃。
“進來!”毫無武功的珠寶商抬手想要徒然地阻擋,黑暗中忽然有個聲音低呼,慕容修覺得憑空裡什麼拉住他手臂,唰的將他拖進房中。門扇砰的一聲在背後關起,飛弩的奪奪聲釘在門上,如同暴雨。
他忍著腿上的痛,在漆黑一片的房間摸索著,慢慢挪到壁下,扶著牆站起,判斷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手指觸控處,似乎是頗為豪華的臥房,四壁上砌著光滑的石頭,大約因為屋樑高厚、一重重做了天花平闇,竟然不曾有一枝飛弩射破。
房間內一片黯淡,充滿說不出的詭異氣味,香甜而腐敗。
“渙散了?要怎樣才能凝聚?”黑暗中,一個聲音忽然問。
慕容修怔了一下,隱約記起那個聲音似乎哪裡聽過。然而不等他發問是誰出手相救,另外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開口了,回答:“要靠皇天來引發后土內的力量——才能保住靈體不散去。”
前面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微微驚詫:“皇天?難道后土本身的力量不會保護它的主人?皇天后土,不是對等力量的兩隻戒指麼?”
“后土的力量其實遠遜於皇天。”對方停頓了一下,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它的力量已經被封印了,根本不足以凝聚渙散的靈體。”
“誰封印的?”另外的聲音問,“誰能封印白薇皇后的‘后土’?!”
沒有回答,對話到了這裡彷彿不想再繼續,停頓下來。沉默。
“請、請問是哪位——”待得眼睛稍微習慣了房內的昏暗,慕容修開口詢問,隱約看到掛著重重錦帳的大床旁邊坐著幾個人,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