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剩下九架風隼遍按時飛回伽藍城白塔內,由第二批戰士從塔頂再度結隊出發。
如此日夜交替、才可無休止的追擊著地面上的獵物。
“是!”接到了少將的命令,風隼內的戰士齊齊領命——然而最近那一架由副將鐵川帶領的風隼內,所有滄流帝國戰士都冷冷斜視著這個發號施令的少女,內心嗤笑:少將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居然由鮫人來坐鎮徵天軍團!
“封鎖城南九個街坊,凡是逃出來的一律射殺!將所有奔逃的人趕到一起來,然後大家留一半人在風隼上,其餘的給我下地找出那個帶著戒指的女孩!”副將鐵川下令,轉頭看見前方一架風隼上居然只剩了一個鮫人傀儡、漠然地操縱著機械,而上面的滄流帝國戰士居然一個都不見,猛然臉色大變。
難道、難道方才又遇到了強敵?到底這次受命出征、尋找的那個名叫“皇天”的戒指和那個戴著戒指的少女,是何來頭?
——滄流帝國百年來的嚴厲措施、讓百年前的“空桑”,已經徹底從伽藍城一般人視野裡消失了。那是一段被埋葬的歷史,成為了帝國高層的“禁忌”。
※ ※ ※ ※ ※
城南到處一片慌亂,所有人都在奔逃,想躲開那些如雨般傾瀉而下的勁弩,而那些平民百姓如何能從那樣可怕的機械下逃脫,無數人就地被射殺。
哭號聲,驚叫聲,瀕死的呻吟,充斥著耳膜。
“城南那邊怎麼了?”桃源郡官衙前的大街上,一隊剛出來巡邏計程車兵詫然,領隊的抬頭仰望著南邊天空中盤旋著的巨大羽翼,聽到了風中隱約傳來的哭號,那個漢子古銅色的臉瞬的充滿了震驚和怒意,“他們在殺人?居然在我們澤之國隨便殺人!”
“總兵,別、別衝動啊!”看到總兵的手握緊佩刀,咬牙切齒,知道他向來愛護治下百姓,旁邊的副總連忙拉住他,惶恐,“是滄流帝國的徵天軍團!他們每次出動都有特赦令,無論殺多少人都不會被追究。我們管不了——我們不過是屬國啊。”
“胡說八道,屬國的人就不是人了?!”總兵更加憤怒,滿臉絡腮鬍子幾乎根根立起,“這次他們也沒有預先通知我們郡府,就闖過來莫名其妙亂殺人!難道就讓那一群瘋狗在我們地盤上亂咬人?兄弟們,跟我過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是!”身後大隊計程車兵轟然響應,握拳贊成——很多人的家眷都還在城南一帶街坊裡,此刻心中更是如火如荼,恨不能上去將那群屠殺百姓的滄流帝國軍隊碎屍萬段。
“你們敢!”正要帶隊離開,陡然身後有人暴喝,“反了!統統的反了!”
“太守?”一群士兵詫然頓足,看到了府門口匆匆出來的桃源太守姚思危,顯然還在用早膳、姚太守連穿戴都不曾完畢,聽得外頭要出亂子,敞著懷散著發就趕來了,指著總兵,怒斥,“郭燕雲你個找死的,想煽動軍隊謀反麼?你們都想滅九族?”
“謀反”這兩個字一出,群情沸騰計程車兵陡然都是一陣沉默,安靜下來。
和滄流帝國對抗的下場會如何、幾十年來雲荒上已經無人不曉。五十年前,北方砂之國霍圖部無法忍受滄流帝國的統治、率先舉起叛旗,衝入北方空際之山上冰族的祭壇,奪得被封印在那裡的“帝王之血”,試圖藉助前代空桑的力量對抗滄流帝國。然而在巫彭的率領下、徵天軍團出動了一百架風隼、五架比翼鳥,將霍圖部燒殺一空,逃的逃、散的散,砂之國原本最強大的部族居然化為烏有。
二十年前,鮫人組織了復國軍,想重歸碧落海。也是在巫彭的帶領下、由同一支軍隊出馬,生生鎮壓下來。那次平叛後,鮫人復國軍基本全滅,餘下不多的逃入了鏡湖最深的水底,流出的血染紅了千里湖面。巫彭將俘虜的復國軍戰士絞死在葉城的各個城門口,屍體密密麻麻居然繞城牆幾周。剩下的容色出眾的俘虜、則被富商出錢購買,進入了奴隸交易活躍的東市。經此一役,雲荒商鮫人的數量驟減,存活的不到十萬,身價更高。
滄流帝國鐵一般的統治,很大程度上便是靠著徵天軍團無以倫比的戰鬥力維護著,讓四方屬國沒有一個不服從的聲音發出。
同樣是軍人,那些士兵當然也知道“徵天軍團”四個字代表著什麼含義。
方才燒殺家園的憤怒,如火一樣燒上熱血男兒的心頭,總兵登高一呼所有人便什麼也不顧地準備去阻攔那些闖入者——然而,太守此刻的提醒,宛如迎頭冷水潑下,讓大家都沉默下去。
畢竟,且不論和徵天軍團對抗無異螳臂當車,就說身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