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道:“很多事,我說出來不合適,我只能點到為止。總之記住我的話,小心徐憶尹。”
我寒顫一下:“你說得好嚇人。我又失去一個朋友了。你是怕他會傷害我麼?他應該不會吧。”
衡玉笑道:“不,你理解錯了,我是怕你傷害他,我是怕他傷害自己。他和你一樣,痛苦的時候,會自殘的。”
“我不理解。”我老實說。
衡玉笑道:“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不要去惹他就是了,能不去見他就不要去見他,好麼?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我感到莫名其妙。突然有人告訴我身邊最親的朋友是一個會對我造成威脅的人,多少心裡有點難以承受。但是衡玉應該不是愛挑撥離間的人,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衡玉突然嘆道:“上官博亦真的很在乎你,你不要辜負了他。”
我沉默起來。
衡玉見我悶悶不樂,笑道:“不說這些了,總之徐憶尹為了他那個餿主意,可是沒有少吃苦啊。不過效果也好,安逸王和芳信公主徹底相信了上官博亦,因為你的痛苦是裝不出來的。”
我踢了他一腳:“你能不能陽光一點?竟然拿別人的痛苦來欣賞,心裡夠陰暗的。”
想起了上官博亦當時受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擔心地問道:“上官博亦當時是怎麼受的傷,是怎麼中毒的?是誰下的毒?也是你們計劃的麼?”如果那毒沒有經過臨床實驗,上官博亦一睡不醒怎麼辦?我感到後怕。
衡玉笑道:“你別擔心,上官博亦就是受了一點小傷,並沒有中毒。那只是徐憶尹自己配的一種藥,看上去跟中毒一樣,可是對人沒有一點傷害。當時我派手下去襲擊安逸王了,上官博亦去營救,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藥就是喂在那個刀刃的,上官博亦就像中毒一樣。雖然他看上去像昏迷,其實人是很清醒的。那個藥,連安逸王的那個大夫都看不出的。徐憶尹還是挺有才的。”
我一把攥住衡玉的衣領:“你說上官博亦當時的昏迷時假裝的?”
衡玉對我突然變臉表示十分不理解,唯唯諾諾答道:“是假裝的啊。”
我的腿彷佛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點一點地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我一直不相信上官博亦,一直不願意接受他不愛芳信公主這個事實,不就是因為他醒來那聲芳信麼?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唯一真的是,他是深愛我的。可是我不相信他,最愛我的那個人,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愛只愛我。
揭開蓋在真相表面的那層薄紗,我是那樣的羞愧難當。天雨說得很對,人的一生很長,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大事小事,如果不能無條件地相信他,何談愛他?若不能相信他,只能成為他的包袱,只能相互傷害,只能折磨自己和他。我的愛情,怎麼就這麼脆弱?我那樣冤枉深愛我的男人。
心裡像cha進了一把匕首,很疼,有點喘不過氣來。我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哎呀你不要哭啊,我說錯了什麼啊,你不要哭嘛。”衡玉在一旁手足無措。
我放聲大哭起來:“我想見上官博亦,我想他,現在就要見到他。”
“現在啊?”衡玉很為難,“現在我去哪裡找他?”
我的哭聲無休無止。
衡玉嘆氣:“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馬上派人去找他,好不好?”
我點點頭,仍然在抽噎著。()
第101節合計陳進英
這幾天春暖花開,大地甦醒,鳥兒歸來。西北的春天早春的氣息不是很強烈,一場春雨,天氣仍然寒冷。寒風凜冽,風和著狂沙吹打著窗臺,整日整夜嗚嗚作響。
升溫降溫,幾個來回,天雨那文弱的母親就病倒了。天雨家裡僕人丫鬟一大推,可是天雨還是整日整夜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她的母親。我現在才明白,天雨那麼癲瘋,那麼任性,可是他們這樣家庭里老思想的父母怎那麼疼愛她。原來她是極孝順的。
不冤枉天老爺和天老夫人疼她一場。我想起了在東盛的韓家一家人,那麼寵韓子嫣的韓老太太,冬去春來,又是一年了,不知道她的身體怎樣了。疼了我那麼久,我從來沒有在膝下承歡過。
我對不起的人,掐指算來,真的不少啊。
沒有天雨的陪伴,我和衡玉的生活變得無聊之極。上次被她無緣無故地騙去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倆一直頗有微詞;可是現在走,多少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既然我們一直標榜自己和天雨那不守信用的小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