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重視,而且效果顯著。
西漢時的學校教育重視進行各種文體訓練,訓練的文體有詩賦類、書表奏類、頌箴銘類、論說類。受當時社會風氣及利益的驅動影響,漢賦倍受人們的青睞。漢成帝妃嬪班婕妤出身文學世家,有深厚的文學修養,是西漢後期著名的女辭賦家,她的《自悼賦》是第一篇出於女性之手的宮怨賦,更為真切地訴說了宮廷內不幸女子的怨恨惆悵之情,語言清麗流暢,描寫細緻生動,善於借景抒情,對後世“宮怨”類文學的影響很大。
漢儒教學大都採用“自學——提問——講解——討論——練習”的方式口口相授。為了配合學生自學,有的學者就記錄、整理和彙集著名經師的講授內容,形成了“傳”、“章句”等閱讀參考書。有了“傳”和“章句”,學生不用求師,透過自學也可以學到最好的學問。
當時的教育特別注重朗讀。《漢書…朱買臣傳》記載:“朱買臣,吳人也。家貧,好讀書,不治產業。常艾新樵以給食,擔束薪行且誦書。其妻亦負載相隨,數止買臣,毋嘔(謳)道中。買臣愈以疾歌。”朱買臣的嘔與歌就是朗讀。這種朗讀情動於衷,聲情並茂,能夠深入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並融入自己的體會和感受,是古人非常重視的學習方法。
作為詩歌教育的特殊形式,西漢時期出現了更多采用韻文形式編寫的蒙學識字教材。《漢書…藝文志》載:“漢興,閭里書師合《蒼頡》、《爰歷》、《博學》三篇,斷六十字以為一章,凡五十五章,併為《蒼頡篇》。武帝時司馬相如作《凡將篇》,無復字。元帝時黃門令史游作《急就篇》,成帝時將作大匠李長作《元尚篇》,皆《蒼頡》中正字也。《凡將》則頗有出矣。至元始中,徵天下通小學者以百數,各令記字於庭中。揚雄取其有用者以作《訓纂篇》,順續《蒼頡》,又易《蒼頡》中重複之字,凡八十九章。”
西漢初期,閭里書師將《倉頡篇》、《爰歷篇》、《博學篇》(後人稱為“秦三倉”)進行刪改合編,去其重複字,以60字為一章,凡55章,統稱為《倉頡篇》,用以教學童識字。如:“倉頡作書,以教後嗣。幼子承昭,謹慎敬戒。勉力風誦,晝夜勿置。苟輯成史,計會辨治。超等軼群,出元別異。”形式上四言成句,二句一韻。這本書在唐代以後逐漸亡佚。
西漢學者編寫的韻文識字教材有史游的《急就篇》、司馬相如的《凡將篇》、揚雄的《訓篡篇》、李長的《元尚篇》等。這些識字教材中,《急就篇》在語文教育史上影響最大。這些識字教材完整保留至今的只有《急就篇》,它是現存最早的識字和常識課本。
西漢元帝時黃門令史游的《急就篇》(又名《急就章》)以識字為主,同時介紹各類知識,是漢魏兩晉南北朝時期廣泛流傳的蒙學識字教材。今存《急就篇》用三言、四言、七言,主體部分為七言韻語。《急就篇》共34章,前32章,每章63字,後兩章每章64字,合計2144個字。史游寫了31章,每章都是63個字,每句以七字、三字為多,也有一些四字句。南宋王應麟認為第7章、第33章、第34章是東漢人續寫的。《急就篇》把相近的字分類編寫在一起,講究押韻,便於記憶;內容上注重實用,知識豐富,包括100多個姓,400多種器皿,100多種動植物,60多種人體器官,70多種疾病藥物名稱,還有官職名稱、法律知識、地理知識等,而且注重思想教育和讀寫結合;可分為三部分:一是“姓氏名字”,400多字;二是“服器百物”,1100多字;三是“文學法理”,440多字。第一部分用三言,如:“宋延年,鄭子方。衛益壽,史步昌。”二、三部分用七言,如:“稻黍秫稷粟麻粳,餅餌麥飯甘豆羹。”第三部分的末尾有一小部分用四言,歌頌漢德,這段文字最為淺近可讀,如“漢地廣大,無不容盛。邊境無事,中國安寧。”總之,這本書在開頭幾句之後,接著是姓名,然後是各種事物,再就是百官的名稱和吏治有關的事情,最後寫漢代昌盛的局面。如第一章:
“急就奇瓠與眾異,羅列諸物名姓字。分別佈局不雜廁,用日約少誠快意。勉力務之必有喜。請道其章。宋延年,鄭子方。衛益壽,史步昌。周千秋,趙孺卿。爰展世,高闢兵。”
從這一章的內容可以看出,《急就篇》句式整齊押韻,整齊中又有變化。三字、四字句隔句押韻,七字句每句押韻。這樣的句式整齊而押韻,讀起來朗朗上口,符合兒童的心理。章太炎《論篇章》中說:“詳兒童記誦,本以諧於唇吻為宜,故古人教字,多用此種體制。”
《急就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