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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除梁、唐、晉、漢、周外,當時還先後出現了北漢、南唐、吳越、南漢、前蜀、後蜀等十個小國,總稱五代十國。這種分裂狀態,實際是唐代末年藩鎮割據混戰的延續。960年,趙匡胤建立北宋,逐步消滅割據政權,大體上結束了分裂局面。

從政治、經濟、文化的角度來看,五代十國時期是唐朝的繼續。在文學上,最突出的文學形式仍然是詩歌,而文人詞已很興盛,倚聲填詞蔚為風氣。而西蜀(前蜀、後蜀)與南唐二地,軍事力量雖弱小,卻是當時經濟文化最發達的地區,因而成為詞人薈萃的兩大基地。

西蜀詞人的詞,大多數彙集在趙崇祚於廣政三年(940年)所編的《花間集》中。這部詞集收錄了晚唐溫庭筠、皇甫松以及韋莊、薛昭蘊、牛嶠、毛文錫等十六位由唐入五代在蜀地作官或與蜀有關的詞人的五百首詞。西蜀詞人的創作基本沿續了溫庭筠的詞風,題材大抵以男女豔情、離愁別恨為中心,語言則善於藻飾,精心雕琢,豔麗精美,其描寫男女情愛的大膽露骨程度則遠超溫庭筠,因此受到後世具有正統觀念的學者的嚴厲批評。總體上說,《花間集》是一部帶有濃郁宮體氣息的詞集,這些詞人常被稱統稱為“花間詞人”。“花間詞人”上承南朝宮體詩人,下啟宋代婉約派詞人,明清時期綺靡頹廢的豔情文學深受其影響。

南唐詞人中以馮延巳、李璟和李煜最為出色,而李煜的成就最高,對後世的影響最大。

馮延巳(903—960)字正中,廣陵(今江蘇揚州)人,南唐中主時任宰相。他的詞介乎五代花間詞風與北宋詞風之間,一些作品雖還帶有穠豔色彩,但詞風已轉向了清新流暢、深婉含蓄。他的詞以寫戀情為主,也有離恨傷感,但語言清新流暢,透過自然意象與心理變化來抒情,如《更漏子》、《歸自謠》、《謁金門》等。北宋重要詞人晏殊、張先、歐陽修都受到他的影響。王國維在《人間詞話》裡評價他“雖不失五代風格”,但已“開北宋一代風氣”。《全唐詩》卷八九八錄其詞78首,卷七百三十八另存其詩1首。

李璟(916—961)字伯玉,是南唐第二代國君,他治國無能,但文學修養很高,能詩善詞,周圍曾聚集了韓熙載、徐鉉、馮延巳等著名文士。據說他十歲就寫出詠竹的佳句“棲鳳枝梢猶軟弱,化龍形狀已依稀。”他傳世的詩詞很少,《全唐詩》卷八錄其詩2首,卷八八九錄其詞3首。《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是他的名作。馬令《南唐書…黨與傳》記載,馮延巳有一次與南唐中主李璟閒談,李璟引了他《謁金門》詞中一句說:“‘風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馮延巳回答:“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這是詞史上的一則著名佳話,可見他文學修養之高。其子李煜、李從善、李從謙均有詩傳世。

李煜(937—978)即李後主,字重光,是李璟的兒子。他多才多藝,洞曉音律,工書善畫,詩文俱佳,尤擅於作詞,是五代時期成就最高的詞人。與其父相似,也無治國才幹,文學修養很高,喜招引文人學士。三十九歲時,南唐為北宋所滅,李煜開始了俘虜生活,後被宋太宗毒死。他前期的詞的多寫宮廷生活、歌舞宴飲和男女戀情,如《清平樂》(別來春半);後期的詞寫思鄉之情、亡國之恨和人生感慨,如《破陣子》(四十年來家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浪淘沙》(“簾外雨潺潺”)、《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等。《全唐詩》卷八八九錄其詞34首。他的詞多采用白描手法,精心選擇意象,注重抒發情感,語言自然流暢,藝術感染力很強,為文人詞另開了一個新境界。他善作五、七言律詩絕句,《全唐詩》卷八錄其詩18首。其皇后周娥皇精通書史,善解音律,既會譜曲,又能填詞,惜其詞不傳。

五代時期雖然處於分裂狀態,特別是北方朝代頻繁更替,對於文化教育的發展極其不利,但統治者承襲唐代遺風,普遍崇尚文化,重視文士。五代政權沿襲唐代的教育制度,重視國子學,儒家典籍依然是官學和私學的主要教材;繼續實行科舉取士,寫詩作賦依然很重要,因而這一時期的文化教育仍有一些發展。《五代會要》載:(後唐)長興三年二月,中書門下奏:“請依石經文字刻《九經》印板,敕令國子監集博士儒徒,將西京石經本,各以所業本經,廣為抄寫,仔細看讀,然後僱召能雕字匠人,各部隨帙刻印板,廣頒天下。如諸色人要寫經書,並請依所印刻本,不得更使雜本交錯。”《資治通鑑》卷第二百七十七載:“(後唐長興三年二月)辛未,初令國子監校定《九經》,雕印賣之。”《資治通鑑》卷第二百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