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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傳,《毛詩》用毛傳鄭箋,《禮記》用鄭玄注,《春秋左傳》用杜預注,實際上是對漢魏南北朝以來眾說紛紜的解經進行鑑別裁定,進行了一次全面性的總結。《五經正義》以唐初流行語言解釋先秦兩漢的文字,對意義的解釋較前人更為周密,為儒生學習五經提供了一套很好的教材。

《昭明文選》在唐代受到高度重視,要學習詩賦文章,就必須閱讀《昭明文選》。《昭明文選》中選錄詩歌434篇,是詩歌教育的優秀教材。杜甫寫給兒子的《宗武生日》一詩中叮囑他“熟精《文選》理”。《文選》原只有三十卷,唐顯慶年間李善為之作注,並擴充為60卷。現在流行的就是李善注本。李善是當時有名的學者,他注《文選》,謹嚴翔實、旁徵博引,儲存了大量資料,為學習歷代名家名篇有極大幫助。

唐代非常重視蒙學教育。當時的蒙學教材有許多種,如沿用前代的《急就篇》、《開蒙要例》、《千字文》;唐代編寫的《兔園冊》、《蒙求》、《雜抄》、《太公家教》。其中《太公家教》與《蒙求》影響最大。這些讀本大多采用韻語形式,是詩歌教育的初級教材。

《兔園冊》又稱《兔園冊府》或《兔園策》,已亡佚。據王應麟《困學紀聞》載,此書系唐代蔣王李惲命僚佐杜嗣先仿效應試科目的策問編成;而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卷十四卻認為是唐朝虞世南所著,“纂古今事為四十八門,皆偶儷之語,五代時行於民間村塾,以授學童”。該書收集古今典故,以對偶駢體文句分類編纂,是唐代和五代時期盛行的蒙學讀本。孫光憲《北夢瑣言》雲:“《兔園策》乃徐、庾文體,非鄙樸之談,但家藏一本,人多賤之。”《新五代史…雜傳…劉嶽傳》載:“《兔園冊》者,鄉校俚儒教田夫牧子之所誦也,故嶽舉以誚道。”此書開後世《幼學求源》等蒙學讀本之先河。

《太公家教》是現存最早的訓誡類知識讀本之一,出於敦煌遺籍。它既吸取古書上的詞句,也吸取流行諺語,其內容大多是講述忠君孝親、隱惡揚善、委曲求全、明哲保身等為人處世之道,側重於對學童進行倫理道德教育,主要採用四言韻語形式,少數屬於雜言。其文字通俗易懂,夾雜著不少俗語,使兒童易讀易記。如:“一日為師,終日為父。一日為君,終日為主”、“羅網之鳥,恨不高飛;吞鉤之魚,恨不忍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女慕貞潔,男效才良;行善獲福,行惡得殃。行來不遠,所見不長;學問不廣,智慧不長”等。這本書是從中唐到北宋初年最盛行的童蒙課本,在社會上廣泛流行,家喻戶曉,後漸失傳。此書還流傳到北方遼、金等少數民族政權境內,供北方各民族的學童諷誦。

李翰的《蒙求》是中唐到北宋最為通行的童蒙課本之一。《蒙求》大概是屬對用事讀本,選材寬廣,整齊押韻,把592個典故編成一篇完整的四言詩,訓誡說教意味比較淡薄。正文凡596句,2384字,涉及範圍很廣,包括我國古代天文、地理、歷史、神話、醫藥、占卜、民族、戰爭、動物、植物等諸多方面。全書所講大多是歷史人物故事,由四字句組成,採用主謂結構,兩句一組,互為對偶,隔句押韻,如開頭八句:“王戎簡要,裴楷清通;孔明臥龍,呂望非熊;楊震關西,丁寬易東;謝安高潔,王導公忠。”其中許多成為後來《三字經》、《龍文鞭影》等蒙學讀本的取材來源。在古代語文教育史上,《蒙求》是一部與《急就篇》、《千字文》前後輝映的具有開創性的著作。後世註釋《蒙求》者很多,大批蒙書都採用《蒙求》的編法和名稱,可見它的影響之大。

中唐時期,蒙館老師也往往指定某位詩人的作品作為教材。《舊唐書…楊綰傳》中載楊綰在給唐肅宗的奏疏中說:“幼能就學,皆誦當代之詩”。《唐詩紀事》卷三八載:“元微之《長慶集序》雲:‘予嘗於平水市見村校諸童競習詩,招而問之,皆對曰:‘先生教我樂天、微之詩‘。固亦不知餘之為微之也。”可見,白居易、元稹的詩就被蒙館塾師選定為教材。白居易逝世後,剛即位的唐宣宗在《吊白居易》一詩裡稱頌他說:“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歌《琵琶篇》。”從中可以看出白居易詩作流傳非常廣泛。

唐代中後期還出現了供學童諷誦的詩歌選本如《文場秀句》等。《文場秀句》本是中唐詩人王起為莊恪太子輯錄的詩歌選集。《舊五代史…馮道傳》有“中朝士子,止看《文場秀句》便為舉業”的記述,可見這本書曾被作為科舉應試的詩歌範本,供學子諷誦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