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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習禮歌《詩》之數,皆所以常存童子之心,使其樂習不倦,而無暇及於邪僻。教者知此,則知所施矣。雖然,此其大略也;神而明之,則存乎其人。”(《王文成公全書》卷二)後世所傳的《王文成公訓蒙教約》的正文之後還附錄了詩歌20餘首,如班固《詠史》、曹植《豫章行》、無名氏《木蘭詩》杜甫《哀王孫》、孟郊《遊子吟》、朱熹《四時讀書樂》(4首)、陸游《感事示兒孫》、方孝孺《勉學詩》等,內容以宣揚封建倫理道德為主,與王守仁在《訓蒙大意示教讀劉伯頌等》一文中所提出的“今教童子,惟當以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為專務”的主張是一致的。

明代沿襲並改易了元代的社學制度,在各地鄉間建立社學,專門教育十五歲以下的兒童。著名學者、教育家呂坤(1534一1616)在《社學要略》中指出:“鄉間社學,以廣教化。子弟讀書,務在明理。非必令農民子弟,人人考取科第也。”他主張社學不應以參加科舉考試為目的,而應當注重政治教化,擴大教育範圍,實現讀書明理的目標。因此,他十分重視詩歌教育,尤其強調詩歌的教化功能。他對詩歌教育提出了明確要求:“每日遇童子倦怠懶散之時,歌詩一章。擇古今極淺、極切、極痛快、極感發、極關係者集為一書,令之歌詠,與之講說,責之體認。古詩如《陟岵》、《蓼莪》、《凱風》(以上父母),《棠棣》、《小明》、《杕杜》(以上兄弟),《江漢》、《出東門》(以上男女),《雞鳴》、《雄雉》(以上夫婦),《燕燕》(嫡妾),《伐木》(朋友),《芄蘭》(童子),《葛藟》(民窮),《相鼠》(教禮),《伐檀》(訓義),《采苓》、《青蠅》(戒讒),《蟋蟀》、《瓠葉》(示儉),《採蘋》(重祀),《白駒》(悅賢)。至於漢魏以來,樂府古詩、近世教民俗語,凡切於綱常倫理、道義身心者,日講一章。其新聲豔語,但有習學者,訪知重責。訓蒙約後附集詩歌,即此意也。”

明代蒙學階段與詩歌教育相關的教材十分豐富。除《詩經》外,用作蒙學詩歌讀本的主要有宋代謝枋得的《重定千家詩》(七言《千家詩》)。“三”、“百”、“千”成為蒙學最基本的教材。呂坤在《社學要略》說:“初人社學,八歲以下者,先讀《三字經》,以習見聞;《百家姓》,以便日用;《千字文》,亦有義理。”此外,明代學者編撰了大量韻文(詩歌)類兒童讀物,如呂得勝的《小兒語》、呂坤的《續小兒語》和《好人歌》、李廷機的《鑑略妥注》(又名《五字鑑》)、程登吉的《幼學求源》(《幼學瓊林》)、司守謙的《訓蒙駢句》、蕭良有的《蒙養故事》(《龍文鞭影》)、吳沉和劉仲質的《皇明百家姓》等。

呂得勝、呂坤父子為了促使兒童誦習有教育意義的兒歌,先後編寫了《小兒語》和《續小兒語》,形式上採用四言、六言、雜言句式。如《小兒語》開頭部分:“一切言動,都要安詳。十差九錯,只為慌張。沉靜立身,從容說話。不要輕薄,惹人笑罵。先學耐煩,快休使氣。性躁心粗,一生不濟。能有幾句,見人胡講。洪鐘無聲,滿瓶不響。”隔句押韻,句式整齊,易誦易記。呂坤還編寫了《好人歌》,共七十餘句,內容通俗易懂,每句五字,隔句押韻。如:“好人先忠信,好人重孝悌。好人知廉恥,好人守禮儀。好人不縱酒,好人不嫖妓。好人不賭錢,好人不尚氣。好人不仗富,好人不倚勢。好人不欠糧,好人不侵地。”

李廷機的《鑑略妥注》以五言詩的形式,按時間順序將上自遠古、下至元明的歷史程序進行了簡明扼要的概述,全書僅萬餘字,從《三皇紀》到《明紀》共三十一個部分,各部分內容多少不一。因行文言簡意賅,敘事條理分明,贏得了舊時讀書人的喜愛,併成為明清時期蒙館中與《三字經》、《增廣賢文》、《幼學瓊林》並列的蒙學讀物,又被稱之為《五字鑑》。如《三皇紀》:“乾坤初開張,天地人三皇。天形如卵白,地形如卵黃。無行生萬物,六合運三光。天皇十二子,地皇十一郎。無為而自化,歲起攝提綱。人皇九兄弟,壽命最延長。各萬八千歲,一人興一邦。分長九州地,發育無邊疆。有巢氏以出,食果始為糧。構木為巢室,襲葉為衣裳。燧人氏以出,世事相迷茫。鑽木始取火,衣食無所妨。結繩記其事,年代難考詳。”每句五字,基本上隔句押韻,很有歌行體的風格。

《幼學求源》原名《幼學須知》,又名《成語考》、《故事尋源》,簡稱《幼學》。一般認為,這本書最初的編著者是明末學者程登吉(字允升),也有人認為是明代景泰年間的進士邱濬。清朝嘉靖年間,學者鄒聖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