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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第,是詩人沈懋學之女。沈氏和屠隆的女兒屠瑤瑟能詩,而且能以詩與屠隆唱和,並有詩集傳世,無疑都是女詩人。

詩人、學者唐汝詢的出現可以說是明代後期詩歌教育方面的一個奇蹟。唐汝詢字仲言,松江華亭(今上海市松江)人,生卒年均不詳,大約明熹宗天啟四年(1624年)前後在世。他幼年聰穎,五歲之前就已經識字,五歲時因病而雙目失明。之後,他的父親和哥哥將他抱在膝上教他誦讀《詩經》和唐詩,無不琅琅上口。他靠耳聽心記學習,博通經史百家。成年後曾著《唐詩解》、《唐詩十集》等,援引資料豐富完備,當時被視為奇蹟。他還善於作詩,有《編蓬集》、《姑蔑集》、《可賦亭集》等。他的《唐詩解》五十卷,共選詩1500多首,入選詩人包括帝王公卿、方外異人、大家閨秀、後宮佳人及無名氏計一百九十四人。選詩共分七體,有五言古詩十卷,七言古詩十卷,五言絕句四卷,七言絕句六卷,五言律詩八卷,七言律詩六卷,五言排律六卷。每首詩均有原文、作者簡介、校匯、註釋及詳解組成,是一部具有很高學術價值的唐詩總彙,對唐詩的學習和研究有很大影響。

明代中上層社會比較重視女子教育,尤其重視“詩教”和學習《詩經》。一些官宦家庭還專門為自家女子開設了私塾。由於理學的影響,對女子進行教育的主要內容是向她們灌輸以“三從四德”為主的封建倫理道德,但是,這種教育卻壓抑不住人性的高漲,其結果往往背離了封建禮教的要求。湯顯祖的《牡丹亭》中就反映了這方面的情況。第三齣《訓女》中南安太守杜寶多次說過:“看起自來淑女,無不知書。”“看來古今賢淑,多曉詩書。他日嫁一書生,不枉了談吐相稱。”“他日到人家,知書知禮,父母光輝。”杜太守就親自為愛女選擇了老儒陳最良為塾師。《牡丹亭》第七齣《閨塾》反映了明代上層家庭家塾的基本情況。一開場陳最良就說:“我陳最良杜衙設帳,杜小姐家傳《毛詩》。”他在向杜小姐講解《詩經》時說:“論《六經》,《詩經》最葩,閨門內許多風雅:有指證,姜嫄產哇;不嫉妒,后妃賢達。更有那詠雞鳴,傷燕羽,泣江皋,思漢廣,洗淨鉛華。有風有化,宜室宜家。”雖然這樣教育杜麗娘,可杜麗娘依然春情萌發,為情而死,為情而生。不可否認,這種教育雖有種種缺陷,卻依然為中國古代文學培養出了諸多女才子。明代中後期一些書香門第相繼湧現出女詩人群體,就說明了明代對女子進行詩歌教育的盛況和成效。

明代蒙學階段對詩歌教育很重視,尤其注重透過詩歌進行倫理道德教育。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王守仁繼承儒家“詩教”傳統,主張把教讀詩歌作為蒙學中進行道德教化的主要手段,他在《訓蒙大意示教讀劉伯頌等》一文中指出:“古之教者,教以人倫,後世記誦詞章之習起,而先王之教亡。今教童子,惟當以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為專務。其栽培涵養之方,則宜誘之歌詩,以發其志意;導之習禮,以肅其威儀;諷之讀書,以開其知覺。今人往往以歌詩習禮為不切時務,此皆末俗庸鄙之見,烏足以知古人立教之意哉!大抵童子之情,樂嬉遊而憚拘檢,如草木之始萌芽,舒暢之則條達,摧撓之則衰痿。今教童子,必使其趨向鼓舞,中心喜悅,則其進自不能已。譬之時雨春風,霑被卉木,莫不萌動發越,自然日長月化;若冰霜剝落,則生意蕭索,日就枯槁矣。故凡誘之歌詩者,非但發其志意而已,亦以洩其跳號呼嘯於泳歌,宣其幽抑結滯於音節也;導之習禮者,非但肅其威儀而已,亦所以周旋揖讓而動盪其血脈,拜起屈伸而固束其筋骸也;諷之讀書者,非但開其知覺而已,亦所以沈潛反覆而存其心,抑揚諷誦以宣其志也。凡此皆所以順導其志意;調理其性情,潛消其鄙吝,默化其粗頑,日使之漸於禮義而不苦其難,入於中和而不知其故。是蓋先王立教之微意也。”(《王文成公全書》卷二)他在《教約》中還進一步規定了蒙學教讀詩歌的具體方法:“凡歌《詩》,須要整容定氣,情朗其聲音,均審其節調;毋躁而急,毋蕩而囂。毋餒而懾。久則精神宣暢,心氣和平矣。每學量童生多寡,分為四班,每日輪一班歌《詩》;其餘皆就席,斂容肅聽。每五日則總四班遞歌於本學。每朔望,集各學會歌於書院。……凡授書不在徒多,但貴精熟。量其資稟,能二百字者,止可授以一百字。常使精神力量有餘,則無厭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諷誦之際,務令專心一志,口誦心惟,字字句句紬繹反覆,抑揚其音節,寬虛其心意。久則義禮浹洽,聰明日開矣。每日工夫,先考德,次背書誦書,次習禮,或作課仿,次複誦書講書,次歌《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