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點點頭。ωωω·τxτxz·cōm
“別的咱先不說,我想另外問你們個事情。”沈勇和方一勺坐在兩人對面,問,“你倆不是念書人麼?為什麼會好端端地跑去煙翠樓?”
兩人微微猶豫了一下,書生道,“我是因為……家裡的實在太兇了,聽人說煙翠樓裡頭是溫柔鄉,所以才去看看的。”
“我是因為一次畫舫出遊,聽到琴聲歌聲動人,問了是誰彈奏的……有人說,是煙翠樓的鸞兒。”張秀才道,“所以我每每煩悶的時候,都會去煙翠樓聽鸞兒唱曲兒,一來二去,就相戀了。”
“哦。”沈勇點點頭,又問,“為什麼都去煙翠樓,而不去飄香院或者其他的地方呢?”
“我是因為鸞兒本身就是煙翠樓的。”秀才回答。
“我是因為聽人說,煙翠樓裡的姑娘最溫柔。”書生道。
“呵……”沈勇失笑,問,“誰告訴你的啊?”嘴上說著,心裡卻想,分明是飄香院的溫柔一些的。想著,就見方一勺瞪了他一眼,沈勇趕緊收斂心神,認真問話。
“一個一起喝酒的朋友。”書生道,“姓董。”
“董慕麼?”一旁的張秀才突然問。
“呃,對啊。”書生點頭,“是他……我也是那天剛認識的,那時候我們很多人在一起,我因為媳婦的事情心情也不好,後來他就過來安慰我,咱們兩人便開始聊……”
張秀才皺眉,低下頭去似乎在思考什麼。
沈勇一聽到兩人竟然有共同認識的人,也來了些精神,問,“那個董慕,是什麼人?”
張秀才看了看沈勇,搖頭,道,“僅僅是一面之緣而已,他似乎在東巷府人頭很廣,我們經常以文會友,在一起聚一聚,包括外鄉的書生過來,都會在一起喝個酒什麼的,總能看見他。”
“哦?”沈勇微微皺眉,“他是什麼身份?”
“只是書院的夫子。”張秀才說,“不過他人很好,也很熱絡。”
“他告訴你們去煙翠樓的?”方一勺問,“一個夫子,讓你們去窯館,不會很奇怪麼?”
“這倒是也沒有。”書生搖搖頭,道,“其實讀書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有些事情不能對人說,就只好彼此之間說一說,因為董慕為人很友善,所以去對他說心事的人很多。”
隨後,沈勇又大致問了一些細節,兩人基本沒有任何的共同之處,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認識董慕。
問完了話,天已經是深夜了,方一勺跟著沈勇回房,兩人坐在房間裡,面對面坐在小板凳上面,端了個小木盆子泡腳。
方一勺問,“相公,那個夫子真的是好人麼?還鼓搗有婦之夫去窯子裡頭找溫柔鄉,太不厚道了吧?”
沈勇微微笑了笑,“娘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叫拉客的?”
方一勺一愣,“我聽人說起過。”
沈勇笑了笑,道,“這窯子娼館不好開,又不能滿大街敲鑼打鼓地去叫賣,因此都需要些各行各業的人來拉客,將新客人源源不斷地介紹進窯子裡頭來。每一個窯館,至少都養著那麼十幾二十個的拉客人,他們平日裡有自己的活兒幹,一瞅著機會便會拉兩個客人,每月按照人頭拿銀子,拉得多就給得多。”
“還有那麼缺德的買賣吶?”方一勺搖搖頭,問,“那麼,相公你覺得那董慕和這案子有關係麼?”
沈勇將兩隻腳從熱水裡提出來,踩著木盆的邊緣涼著,道,“嗯……總之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明兒個,我們把這線索告訴沈傑他們,讓他們也去查一查,萬一那些書生都是一個人拉去的,那就可疑了。”
“嗯。”方一勺點頭,用帕子將腳擦乾,站起來端著水說,“相公,查案子其實挺有意思的,一步步地往下找線索,等到路都通了之後,也就是案子破的時候了。
“嗯,是那麼回事。”沈勇點頭,笑著跟方一勺一起去倒水。
……
兩人鑽進被窩後,面對面躺著,方一勺見沈勇趴在枕頭上,盯著床頭的雕花床板發呆,就問,“相公,想什麼呢?”
沈勇嘴巴皺了皺,道,“想幹壞事。”
“啊?”方一勺不解地看他,問,“你想幹什麼壞事啊?”
沈勇琢磨了琢磨,湊過去,在方一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方一勺皺眉,問,“這樣行麼?萬一這事情和董慕沒關係呢?可別嚇出個好歹來。”
“也是啊。”沈勇點了點頭,“只好等著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