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問,“也就是會哄人了?”
方一勺點頭,道,“所以說啊,男人嘴甜佔便宜。”
沈勇也贊同,心說,飄香院的晴兒就比較喜歡王家的公子,因為那小子會哄人。
方一勺眯起眼睛看他,問,“你想什麼呢?”
“沒……”沈勇趕緊搖頭。
方一勺瞄著他,沈勇接著問,“後來呢?你爹怎麼哄你孃的?”
“我爹全身上下摸了摸,就剩下一小塊散碎的爛銀子,他就找了個打鐵的鋪子,將爛銀子砸扁了,然後做成了一個小鈴鐺。”
“就這麼粗糙啊?”沈勇道,“拿回去你娘非罵人不可!”
方一勺卻搖搖頭,道,“我娘當寶貝一樣,一直戴著。”
“這是為什麼?”沈勇不解。
“我爹把這墜子給我孃的時候,對我娘說,‘娘子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的一輩子的運氣和福壽都是有個度的呀?”
沈勇皺了皺鼻子,“就你剛剛說的那段?”
方一勺點點頭,接著道,“我娘也是不解啊,我爹就拿出這串爛銀的墜子來,遞給她,道,‘我若是送你一個金的,那一年只能送你一個,所以我把金的變成銀的了,那樣我以後就能每天都送你一個,送一輩子,你說好不好啊?’”
沈勇聽完之後,震愣良久,半晌才道,“你爹真行啊,這話得記下,以後有用……”
話沒說完,又見方一勺瞄他,趕緊問,“那後來,你爹每天都送了麼?”
方一勺搖搖頭,道,“自然是沒有了,就送了這一個。”
沈勇有些喪氣地撇撇嘴,“這男人,不帶勁。”
“對吧?”方一勺道,“不過,話也說回來,幸虧他當年送了這個東西。”
“嗯?”沈勇不解,問,“怎麼講?”
“後來,我家遭了難。”沈勇道,“我娘把所有值錢的首飾都當了,唯獨這個爛銀的墜子還留著,她經常說,‘人呀,一輩子運氣和福壽都是有個度的,如果當年可以少要個金的,多留幾個爛銀的墜子,那就能給一勺多留幾樣傳家寶做個念想了。”
“呵。”沈勇聽著覺得挺難受不過又有些想笑,就道,“你爹孃真逗。”
方一勺將那串紅繩子掛著的墜子戴到沈勇的脖子上,道,“所以啊,相公,以後若是太順利得意的時候,就看看這墜子,太難受苦惱了,也看看,福壽只要在順利的時候省下一點來,總會留到困頓的時候的。”
沈勇傻呵呵地看著方一勺給自己帶上那墜子……本來,他沈勇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帶這種下等玩意兒的,這拿出來叫人笑話。可是方一勺這幾句話,讓他不止戴上了,還鬼使神差地將銀墜子塞進了裡衣裡頭,小心翼翼地貼肉收好。
再抬起眼,就見方一勺對他笑,沈勇突然意識到一點——呀,方一勺隨他爹啊,嘴也挺甜的。
“你等等我,我收一下東西咱們就走。”方一勺邊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