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勇接過來,剝了皮子吃了一口,燙得喘氣,不過……真是香啊!
“唉。”沈勇邊吃,邊對方一勺道,“那個賈大華,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
方一勺一愣,問,“他要幹嘛?”
沈勇聳聳肩,“誰知道啊,那小子我看不順眼很久了,他若是敢找你麻煩,我就狠狠揍他一頓。”
方一勺聽後,嘴角又翹了起來,眼眉彎彎,點頭說,“嗯,我們一起揍他。”
沈勇無奈,這才女竟然要和他一起揍人,見她還對著自己笑,沈勇搖搖頭——傻兮兮,不過還蠻有趣的。
甜酒釀和人命案
自從方一勺和沈勇兩人結伴兒來酒樓裡做飯後,酒樓吃飯就得排隊等位子了,老闆數銀子數得手都軟了。
沈勇看著他笑得一臉褶子,覺得挺可恨,這可是方一勺辛辛苦苦賺出來的銀子。
這一天,突然颳起了西北風,天氣冷了起來,方一勺做完了飯,見大家還要,就給眾人弄了一個熱的點心——鮮蝦甜酒釀。
江米糯米拌酒糟,
活蝦熱湯滾一遭。
金絲蜜棗蛋一個,
鮮蝦酒釀甜又香。
方一勺做完酒釀,自己留了一份後,讓夥計端出去上桌,正在擦手。就聽沈勇嘴裡嘀咕,“死財迷,有空非好好訛你一頓不可。”
“對啊!”方一勺立刻點頭,“是該訛他些銀子。”
沈勇轉臉,睜大了眼睛看著方一勺,“你……剛剛說訛他銀子?”
“嗯。”方一勺點點頭,舀起一勺綿軟香滑的甜酒釀,送到了沈勇嘴裡,道,“相公,你信不信,人一輩子運氣、福壽都是有個度的?掌櫃的一下子掙太多了,這時候讓他落開些,對他是有好處的。”
沈勇嚼著嘴裡的酒釀,邊點頭贊好吃,張嘴示意還要,邊問,“什麼啊?”
方一勺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勺,認真道,“我爹說的,人一輩子,順風順水的時候加起來也最多二十年,一個人不出意外,也能活他個六七十歲吧,如果好運氣省著些用,就會一生坦途,但要是大手大腳一下子用完了,以後就爬不起來了。”
沈勇笑得肚子都疼了,道,“你個傻丫頭,福氣怎麼省啊?”
方一勺看了看他,道,“當然可以省的!”
沈勇好奇,伸手接過碗裡留下的那點酒釀都倒進了嘴裡,咂咂嘴問,“怎麼省啊?”
方一勺伸手,從脖子上拿下一條紅繩來,上頭掛著一個銀質的小鈴鐺,遞給了沈勇。
“這什麼?”沈勇接過來看了看,皺皺鼻子,道,“爛銀子做的怎麼掛在脖子上啊?別人都拿來做腳蹬子的,一會兒我給你買個金的戴。”
“真的呀?”方一勺湊過去笑眯眯問。
“那是。”沈勇道,“我沈勇的媳婦兒怎麼能戴銀的東西?”
方一勺笑了,道,“這個雖然是爛銀子,可是我爹親手做給我孃的。”
“哦?”沈勇看了看,道,“你爹手挺巧啊。”
“嗯。”方一勺得意,“那是。”
“不過怎麼送個爛銀的啊?”沈勇不解,問,“要送就送個金的麼!你爹也是不靠譜。”
“本來,我爹是給我娘買金釵的。”方一勺笑了笑,“我娘可漂亮了,戴的用的,都喜歡最好的,人家都會買各種花式的銀飾,或者不怎麼純的金飾,換著戴,我娘呢,就只買一個好的,真金的……別人都換了好幾十個了,我娘戴的永遠是那一個。”
沈勇聽著笑了笑,道,“你娘挺特別啊。”
“我爹好賭又好酒,因此一直都沒什麼銀子。”方一勺笑道,“那日他贏了一把大的,就歡歡喜喜買了一支鼎鼎漂亮的金釵給我娘。只是回家的路上,又經過了賭坊,爹見身上還有些散碎銀子,就進去賭了。”
沈勇冷笑了一聲,道,“賭棍身上就不能有銀子。”
方一勺點點頭,道,“我娘經常跟我說,男人麼,不壞不好,壞了也不好,要睜大眼睛挑清楚。”
沈勇就覺得脖頸後面涼風陣陣,趕緊回頭,心說……方一勺的娘不會來找他吧,他可不就是好賭又好酒麼?!就趕緊將話題扯回來,問方一勺,“後來你爹把剩下的銀子和金釵都賭進去了?”
方一勺點點頭,“對啊。”
“然後呢?”沈勇問,“你娘生氣了沒有?”
方一勺笑了笑,道,“我爹其他沒什麼優點,就是嘴甜,手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