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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果然,把皮搓掉一層後,那妖怪心滿意足地湊臉過來:“來,親一個……”

“嗚嗚嗚嗚嗚……僵……屍……”

“無痕!”

“住手!”

和我慘叫聲同時響起的是兩聲氣急敗壞、殺氣四溢的怒斥,“唰”一下,我又被轉了手——相思!

保護手下是老大應盡的義務,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相思的保護。

憑相思的功力,應該可以和那隻妖怪放手一搏吧?何況還有馴獸師在……

縮在相思身後,我偷眼看到攔腰抱住那抹白影的一襲藍衣,心下稍安。

然而身體不因理智的分析與所下的結論而歸於平靜,因著剛才的餘悸,尤自顫個不停。

初春的天……好冷哦……

一隻稍嫌冰冷的手無言伸過來握住我的,我本能地又一哆嗦,把手一縮,那手卻強硬地扣緊我的掌,沒能躲開。

原來……相思啊……

慢慢地,手不抖了。

相思連問對方姓甚名誰的閒心都欠奉,警惕地圈了我的肩步步為營,小心後撤。妖怪在藍衣環繞中倒也沒啥出格動作,只輕輕笑了聲:“就這樣走了?不問我是誰?”

“——沒興趣。”

“那麼,大用,你告訴他:我是誰。”

第60章

“那麼,大用,你告訴他:我是誰。”

——我哪敢告訴相思這只是誰啊,說出去憑那傢伙的聲名相思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等於不可能不知道我出自何方來於何處,師父非把我剁了不可。

可經他這麼一挑撥後,相思當真用眼睛來瞟我,滿滿全是詢問之意。我要不回答,若懷疑起我與那傢伙之間有什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關係——偏偏那位的長相足以落人以懷疑的口實。這樣,就算相思不當場發飆,現成的保護者少掉最有力的那位,眼看毫無疑義。

左右為難啊,左右都為難了自己!

分明三十六計之借刀殺人計!

我哀怨地瞪向始作俑者,他偎在藍衣青年的懷裡面帶得色,笑得甚是開心。

“大用……”相思語中已隱約透出威脅之色。

藍衣青年朝我抱歉地笑笑,顯然他也愛莫能助——呸,呆頭鵝,打一開始也沒對這位抱有過任何指望。

“大用!”相思不耐煩起來。

我一咬牙,師父說窮則思變、變則通,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總得先撐過了現下的難關才有希望圖將來,所以我——

“風無痕?天機子風無痕?”小美人?!小美人不知因甚事耽擱了,此刻才趕到相思身邊,指著不遠處摟摟抱抱的那兩人臉色都變了。我不禁大喜過望,兩眼放光。人道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早先我救下小美人的因緣,想來為的便是此刻報我的救命大德。既然有人指出了那傢伙的身份,我就不必擔上違背師令的罪了,真叫人彈額相慶、當浮大白啊——

“風——無——痕?你就是風無痕?”相思的聲音不對!我敏感地察覺到了這點。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聯想到那傢伙素來劣跡斑斑、惡性累累,我猛悟到他突然現身此地究竟為著何事,脫口而出:“原來你相中了——”

——不好!這樣一來不等於不打自招、承認我和那傢伙沾親帶故?我急急捂住了口,已然不及,相思握著我的力道愈來愈大:“你認識他?”

我敢說“不”嗎?

“他真是風無痕?”

預設可不可以不算“認”?

“你和他……什麼關係?”

“唔唔……相思,你弄痛我了!唔……相思……”

“說,你和他什麼關係!”

“相思……”

這時,無痕動了。

他所做的不過懶懶地倚在藍衣青年懷中,慵懶地輕揚水袖。從我這角度看來,卻是漫天蓋地的綃紗結成一張貌疏實嚴的網,美則美矣,但卻不知用何方式、由何去處從這美麗的追擊中逃開。

這一天一地的白紗封住了一個人有可能做出行動的任何角度。

多說一句,這種耍水袖的方式,與相思有得拼。

說時遲那時快,相思身形閃都不閃,左手依舊拉緊我,右手袖子一展,攸地從小美人那兒捲來了他的愛劍。寒光一閃,當街就斬。

我嘆氣,那姓風的袖子要真這麼容易給人斬到,他也就不會被稱為“流雲出岫天機子”了。這傢伙之所以能夠在步入江湖後僅用短短三月便一舉成名,有人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