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只不見君臨的身影,短暫的怔忡過後,他轉身朝客苑行去。
月色清冷的照在石板路上,涼風送來了蓮花的淡淡馨香。蒼跡走得很快,步伐深深淺淺,不長的一段路卻走得心似流年漫長。
君臨待蘇青弦歇息之後,便徑自回到了蒼跡原先為自己安排的廂房,原以為多日未曾住人必是又髒又亂,卻意外的發現房間仍是乾淨簡潔,幾乎是纖塵不染。
正錯愕間,房門驟然被推開,淺薄的月光從來人身後漏了進來,絲絲縷縷落了滿地悽蒼。
“蒼……”
不等君臨把話說完,蒼跡便有些著急似的把人壓在門板上,忙亂間紙扇從君臨的袖中掉了出來,輕輕的跌在地上。
“唔……等等……”硬質的木板咯在背上發出細細的微響,一觸即燃的熱焰在體內迅速流竄,君臨險些喘不過氣來。
第二十六章
不要走。
蒼跡尚在低喘,灼熱的呼吸噴在頸側,像似有若無的瘙癢,激得君臨的身體劇烈一顫,力量從攥緊的指尖一點點流失,連靈魂也幾乎要被絲絲縷縷的剝開,所有的異思都無所遁藏。
“你說什麼?”絳唇輕啟,睫扇密密匝匝的覆了下來。
“我不會讓你走。”蒼跡說。
君臨刻意別開的視線帶著淺淺的些許慌忙:“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
“我……”
“為什麼不在房間等我?”蒼跡聲音微啞。
君臨苦笑著倚著他的肩,幽幽的嘆了口氣:“青弦公子在府上做客,我以為今夜你不會想看到我。”
“……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蒼跡眸色晦深,表情專注。
“你若不介意,傍晚為何要避開我們?”君臨視線低垂,口吻含著淡淡的哀婉,“我知道你心裡還有青弦公子,我不怪你,你們相識比我早,若不是為了幫我解毒,你我之間也不會……”
“停,住口。”蒼跡握著他的手不覺用上了力,“你以為我是故意避開你們?”
君臨斂眸不語。
蒼跡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是真的有事要出門。”
“嗯。”
君臨感覺有風從敞開的窗稜拂進來,而後從涼滑的肌膚上一點一點流過去,清透的寒意就這樣緩緩滲進了溫熱的血脈裡。
“該生氣的人是我吧?”
“嗯??”
愕然抬眸,君臨不解其意。
“你是我的君臨,不是誰的君臨。”
蒼跡靠得很近,語調很輕,君臨白玉似的面頰卻倏然湧上淡淡緋色:“到底……你想說什麼?”
“你可以介意青弦,難道我就不可以介意蘇青瀾麼?”
“啊……”
“你讓莫刀去幫蘇青瀾,為何事先不與我商量?”
“這……”君臨咬牙,“這是兩回事。”
蒼跡泠然道:“在我看來,這是一回事。”
半晌,君臨低低的開口:“就算我與你在一起,也不代表棲鳳山莊必須倚重寒劍山莊。”
“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蒼跡道。
“說不說又有何區別。”君臨唇角微揚,勾起一抹輕淺的笑,“我要幫蘇青瀾,你就會站在我這邊麼?倘若真與蘇青蓮為敵,日後你又要如何向青弦公子交待?”
“王府權爭本與你我無涉。”蒼跡眉頭微蹙,“我只問你——對蘇青瀾,你非幫不可嗎?”
“非幫不可。”
“告訴我你幫他的理由。”
“……沒有必要。”
“君臨。”蒼跡低喚一聲,幽深的眼神隱含怒意。
“何事?”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我的回答與你同樣。”君臨倔強的扭頭。
蒼跡冷然一笑:“我今天才知道,在你心裡,蘇青瀾竟是如此重要。”
“……”君臨欲言又止,終於仍是保持緘默。
“還有兩日一夜,王位歸屬將成定局。”
“那又如何?”半晌,君臨悶悶的開口。
“你想過失敗的後果嗎?”
“時限未到,一切尚未可知。”
“如果我說,此戰蘇青瀾必敗呢?”
君臨聞言,身子不覺微震:“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回答我。”
“我……”
“為了一場沒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