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

“我總覺得你和我第一次遇到的那個葉歆並不是同一人。有時感覺你和之前很像，但有時又覺得，那個活了幾百年還單純得像白痴一樣的先生，不過是你的一層偽裝。不知道，我的疑惑是不是杞人憂天？”

葉歆愣了愣。他顯然沒有想到白止居然會問得這麼直截了當，不帶任何婉轉的修飾。迷之森林的同行之後，他的表現的確和從前有不同。只是，他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你也說過，我是隻活了幾百歲的老狐狸了。你覺得，銀狐全族被滅殺殆盡，只剩我一個活了下來，靠的僅僅是運氣嗎？”

白止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在人類中生存，如果僅僅依靠善良，我或許早在幾百年前就變成一件皮衣了。銀狐一族普遍善良沒錯，但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不諳世事的傻瓜。單純？那不過是人類對我族的誤判而已。除了剛剛出生的小狐狸，沒有哪隻銀狐會真正比野狼單純多少。”

葉歆說出的話，恍然像是徹底顛覆了白止對高智慧魔獸的看法。人類對魔獸的誤讀向來很嚴重，就像他從前的世界裡人類對野生的猛獸的誤讀也很嚴重一樣。這樣的誤讀被當事人緩緩解開，確實是件讓人很感興趣的事情。白止無意識地側過身，聽得越發認真起來。

“若我真的單純，我就絕不會讓你和尤金立下二十年的契約。他雖然是個人類，但我卻一直對他視如己出。一個單純的父親是寧死都不會給自己的孩子套上賣身契一樣的枷鎖的。”

“……”白止隱隱聽出葉歆想說的話有著很深的內涵。他和尤金立下二十年的契約，這也在葉歆的計算範圍之內嗎？那又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一個父親會有把兒子賣了的行動？

“故事也稍稍牽扯到了你。不過並不複雜，你不一定非趟這個渾水。”葉歆有些擔心地看看白止。

“我想我在同齡人之中該算還不太沖動的那種。”

葉歆很懷疑地打量了白止一眼。

白止：……

第七話　葉歆的心計　下

更新時間2012…8…6　22：24：55 字數：3154

“尤金從小和我一起生活。”葉歆開始了他的講述，“從前的他並不是你所見的那樣——我不可能教他那麼傲慢無情，這不符合銀狐一族對下一代的要求。之前他是個謙遜有禮的孩子，一直很懂事，幾乎不用我操心……”

“我一直不怎麼喜（。。…提供下載）歡人類，可諷刺的是，我的愛人和孩子卻都是人類。人類——我一直覺得這是個神奇卻可怕的物種。你們創造了我們再過幾千年都無法創造出的文明，可卻也破壞了屬於我們那古老寶貴的傳承。不僅僅是我們這些異族的文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