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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物!

又隔了好一會,這次是山君孫疆先說話了。

他的語音甚為乾澀:“你若憑空手,斷接不下我的火焰槍的”

鐵手咳了兩聲,道:“所以我才用劍。”

山君地乾笑一聲:“你是用劍幾乎削斷了我一半的槍身——但你可知我的‘槍焰’是一種‘毒火’?”

鐵手平實地道:“燃著必毀,灼及必滅的‘毒火’,早已如雷貫耳,比閣下的笑聲吼聲咆哮聲還聞名——所以我這才借用襲兄的劍。”

然後他平和的補充道:“襲邪的劍,名為‘辟邪’、百邪辟易,萬毒不侵——我是不問自取,希祈他勿見怪,不是之處,我再向他請罪。”

然後他雙手奉劍,泰然遞給襲邪。

襲邪冷著臉,斜著眼,漠然收下了劍,插回鞘內,只聽他森然道,“鐵兄曾在多年前連雲寨之役旱,以劍法巧挫戚少商的‘一字劍’,今日得見,果然非凡。”

奇怪的是,他的黑劍一回鞘,連鞘帶劍,卻像一條蛇一般的搐動了幾下,還隱隱約約的發出一聲呻吟來。

山君左眼盯著襲邪的劍,右眼卻盯著鐵手,好像覺得很奇怪:

“你吃了我一槍,居然還不倒?”

鐵手平靜地道:“承讓。”

孫疆又嘿地乾笑一聲,不知想說什麼,孫忠三卻忽然說話了:

“不可以。”

他只說了三個字,但卻一字一句、一字如一擊。

但大家都不明白他說什麼。

“他是吃了你一記,這是大家都看出來的,但他卻一出手便拔掉你口裡下排上邊的第五隻壞牙。”“山神”孫忠三堂堂正正的說,“你不能佔了他的便宜。我們‘神槍會’的人,可以勝,可以敗,可以生,可以死,但不可以耍賴。”

孫疆這回“格”地乾笑了一聲,居然將剛才鐵手遞給他的那隻牙齒,一手丟入嘴裡,喀哧喀滋的嚼碎咀爛,和著牙血咕嚕一聲吞到肚裡去了。

“剛才是‘一言堂’的堂主與你一戰,”山神向鐵手一抱拳,朗聲道:“現在是在下‘正法堂’的孫忠三向閣下求教。”

鐵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來這兒,本來只是查案的。”

孫忠三道,“但現刻你也涉了案,”

鐵手凝肅的道:“我到一言堂來,本要伸的是援手,伸張的是正義。”

孫忠三道:“可是現在你卻像是我們的敵人。”

鐵手凝重的說:”我本無意決戰神槍會。”

孫忠三道:“不過你已經在跟神槍會決戰了。”

鐵手沉重的點頭,沉凝的問,“我真的不想跟神槍會作戰,更不欲與你作戰——我能不能甘拜下風,不跟你交手?”

孫忠三反問:“你能不能束手就擒?”

鐵手沉思片刻,反問:“我要是不抵抗,可保我能夠受到公正的對待?”

這句話,大出人意表之外。

聽來,鐵手竟有意投降!

——他明明是佔了上風,至少這連番決鬥下來,他都沒有敗過,至少,他可以大有機會打出“一言堂”,只要能殺出“神槍會”,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定必聲名更威,威盡天下!

可是,到這時候,他居然似有意不打了,棄戰了,認栽了!

但是,孫忠三的回答更妙:“不能。”

他的答案斬釘截鐵。

鐵手沉厚的語音似也有不解:“我不想打下去,是不想與你為敵,為何卻不能保我有公正的審訊?”

孫忠三道:“我知道你的用意。這兒是‘一言堂’,不是‘正法堂’,你已觸了眾怒、小紅之死,群情洶洶,這兒不是我能說一不二的——所以你一旦遭擒,我縱盡力保你,但也不敢確保你的安全。”

他正色道:”所以,我不能保你有公正的公平的下場。”

鐵手長嘆道:“既然如此,我只有打下去了。”

孫忠三道:“看來只有如此。”

鐵手微喟問道:“正法先生,我們就不能不動手嗎?”

孫忠三堂堂正正的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

鐵手道:“聽過,但我總以為這只是不負責任的人之藉口;其實人在江湖,大可由己,也總比江湖來去闖過的人由己多。只要不高興的事便不做,高興的事做了便不後悔,那還有什麼不由己的事呢!”

孫忠三道,“你是不是鐵手神捕?”

鐵手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