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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屬官見此人雖一身常服,只目光凌厲,不敢小覷,急忙道:“我並不認得。只花市之人想必有見過。要找的話,我這就帶二位過去。”

***

那張小七因了手頭拮据,前些日無意瞧見村中花娘子圃中的綠牡丹,曉得是個稀罕的品種,心中便起了歹念,欺她家人丁薄弱,趁了夜半時分潛進去,用把鎬頭刨出了花,第二日便遠遠到了城南的嘉會門花市,想賣個高價蹭錢。不想被人恐嚇了幾句,他心中有鬼,哪裡還敢撐著,胡亂得了三十千錢便作罷,拿了錢,立時便到了城中的私賭窯子裡去。這日正捲了袖子在賭桌前喝五吆六的,突覺四周之人胡亂捲了些錢,驚叫一聲作鳥獸散,還不曉得為何,瞪了眼正要罵,肩膀被人一拍,回頭一看,竟是衙門的皂吏,當場便嚇得跪了下去求饒不已。

張小七被拎了出去丟到地上,戰戰兢兢抬頭看去,見面前是個年輕的官,正笑嘻嘻看著自己。邊上另個男人,卻是面容冷峻,目光看過來便似刀鋒。後背立時便起了絲涼意,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何時得罪過這樣的人。

徐進嶸到了張小七面前,慢慢問道:“你那株綠牡丹,從何而來?”

張小七腦子嗡一聲懵了。本以為那花娘子孤兒寡母,平日又和善少語的,少了株花,最多自認倒黴,想來也不至於會告到衙門去的。沒想到這麼快竟被官府找上了。哪裡還敢隱瞞,立時便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都怪小人一時糊塗。這花確實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偷了花娘子家的拿出來賣。小人家裡還有年邁父母要養,求大人饒了小人,往後再不敢犯了。”

“花娘子……,她是何人?”

“她是個寡婦,帶了個兒子,”張小七見面前這人對此似是有興趣,擦了把鼻涕,急忙又補充道,“幾年前才搬到村裡的。平時不大說話,也不大跟人來往。她身邊有個丫頭叫喜慶的,卻是個潑辣貨色,從前還拿鋤頭要敲我,虧得我跑得快……”

徐進嶸猛地一把抓了張小七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張小七兩個肩膀痛得似要斷裂,見那人雙眼圓睜,一副要吞了自己的模樣,不曉得哪裡又說錯了話得罪了人,結結巴巴道:“我說……,那個喜慶是個潑辣貨……”

徐進嶸將張小七猛地摜到了地上,強壓住心頭掀起的千尺波瀾,冷冷道:“這就帶我過去。找對人的話,重重有賞。”

張小七屁股被摔得要裂了兩半,只聽到那最後四個字,什麼疼都丟九霄雲外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忙不迭地應聲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因為是匆忙弄出來發的,可能還要稍微修下,所以今天如果再次更新,就是偽更。請勿理睬。

正文 七十九章

七十九章

楊煥抬起一腳踹在了張小七屁股上,罵道:“便宜你這龜兒子了!”這才又轉身看著徐進嶸笑嘻嘻道:“我就不跟去了。只若真當是嫂子,你便欠我個天大人情,日後可得想好怎麼還才是。”

徐進嶸方才一聽到喜慶的名字,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便插翅飛過去看個究竟,哪裡還有心思再和楊煥歪扯,隨口應了聲便催著張小七立時出發。

張小七雖不曉得出了何事,只方才這人最後說的那“重重有賞”幾個字卻是牢牢記住了,呲牙摸了下屁股,哪裡還會耽誤,朝著楊煥磕了頭,爬起來便一溜煙帶路去了。

徐進嶸方才乃是與姜瑞一道騎馬過來的,這張小七卻不會騎馬,只得在路上僱了個車,自己也棄馬同坐,朝著梅家村過去了。一路之上,細細盤問著那花姓女子的諸多事情。張小七見他詢問,一心想要討好,恨不能把那花娘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抖摟出來,哪裡還會隱瞞,從樣貌身材到當初來時大腹生子,後又種花賣花等等,事無大小,一無遺漏。

張小七說完,已是口乾舌燥,見對面這人越聽下去,表情越是驚異,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到了最後面容已是扭曲,膝上的一雙手緊緊捏緊,手背青筋畢露,甚至能聽到骨節相錯發出的“格格”響聲,嚇了一跳,生怕又說錯了話惹毛了他賞錢便沒了,急忙閉口不語了。

徐進嶸只覺自己兩個太陽穴突突作響,胸口便似要爆裂般痛脹,深深撥出口氣,勉力定下神來,這才看著張小七道:“還有什麼和那女子有關的,都一併道來。你放心,便是找錯了人,賞錢也不會少你的。”

張小七大喜,歪著腦袋眨巴了幾下眼睛,突地一拍腦門,張嘴便道:“這兩年,倒是有見過個男子過來探望那花娘子。小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