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那麼坦蕩,眼神那麼真誠,黃芩一陣心潮湧動,脫口而出道:“我若要找你,該去何處?”
韓若壁愣了一瞬,緊接著臉上笑開成一湖盪漾的春水,道:“哈,你終於想到主動找我了?”
轉眼間,幾乎足不沾地的,他又貼至黃芩身側,還沒等黃芩有所反應,瞬間如小雞啄米般,冷不防一口親在了黃芩的左臉頰上。
驚了一瞬,猛一眨眼,黃芩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被親的地方。
望著怔在原地的黃芩,韓若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黃芩擦了下面頰,皺了皺眉。
韓若壁收了笑,搖頭道:“雖然我很想告訴你我的所在,但是不可以。”
黃芩道:“為何?”
韓若壁笑道:“我這一腔熱血當可賣給黃捕頭你,但北斗會一眾兄弟的卻不成,所以,那去處實在不便透露給你。”
知他忌憚自己現在的捕快身份,是以不敢把北斗會的聯絡地點說與自己知道,黃芩並不介意,道:“那便算了,來日方長,總有再見的時候。”
說完,他轉身出屋。
門剛被開啟,韓若壁叫住他,問道:“若是沒了再見的時候,你會怎樣?”
沒有回頭,無聲地駐足了片刻後,黃芩肯定道:“我會去找你。”
韓若壁頭一歪,又問道:“若是找不見呢?”
黃芩仍舊沒有回頭,道:“慢慢找,總會找見的。”
之後,他邁步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江紫臺和侍衛各駕了一輛馬車出發了。
韓若壁也騎了馬,乾脆的帶著銀子走了。
晌午過後,黃芩押著假扮馮承欽的葉晉源上了馬,一道起程。
經過了半日的奔波,眼見已是日暮時分,黃芩等二人一邊駕馬慢行,一邊四下張望,想找尋歇息之地。等行出幾里路後,望見不遠處有炊煙隱約升起,二人知道必有宿地,於是催馬前往。
到了地頭,但見這地界是個偏僻村落,除了本地住戶,就只有幾家簡陋的小店鋪。
來到一家小食店門前,二人甩鞍撂蹬,黃芩囑咐葉晉源只管低著頭,儘量少說話。
進到裡間,點上兩碗大肉面後,黃芩便問掌櫃道:“掌櫃的貴姓?”
掌櫃的是個廋小的中年人。他答道:“免貴,小姓高。”
黃芩又問道:“高掌櫃,請問此地可有客棧?”
高掌櫃搖頭道:“我們這個小村落,平時少有旅客,是以沒有客棧。”
黃芩又問道:“村裡可有地方容我二人歇上一晚?”
高掌櫃沉吟著只是不答。
黃芩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取出幾串錢來擺放桌上,道:“住宿自然少不了宿資,我們只住一晚,明早就走。”
高掌櫃拿起錢,笑道:“客官不像棄就住我家裡好了,騰騰挪挪的總能空出間客房來。”
黃芩微微點頭,道:“門外的馬匹,還請高掌櫃悉心照顧,喂些上好草料,價錢明早算給你。”
撫了撫手中的幾串錢,高掌櫃笑道:“那就不用了,不過一點草料而已,這些錢就足夠了。”
當夜,二人便於高掌櫃家中留宿。
☆、第34回:將計就計豈料計中有計,日防夜防畢竟防不勝防
第二日出發時,二人到馬廄打算牽了馬上路,卻見馬兒伏臥在地,前腿跪伏,後腿捲縮著,渾身打顫不止,身後已拉了大灘稀水。而不遠處的飲馬槽邊,高掌櫃正劈頭蓋臉地痛罵兒子:“死小子!喪門星!我昨日是怎麼嚀囑你的?你又是怎麼餵馬的?!你個光長個兒,不長腦子的!你瞅瞅,你瞅瞅。。。。。。客人的馬拉稀了!我拿什麼賠給人家?!”
高過高掌櫃幾乎一頭的小夥子,之前一直低著頭仍他爹嘶聲謾罵,沒回過一句嘴,這時才抬起頭,露出半邊臉上生著的紅色胎記,悶悶出聲道:“爹,要不,你拿我賠給人家得了。”
他的臉著實能嚇人一跳。
高掌櫃聽了,更是氣得眼睛發紅,道:“拿你賠?!哼哼,你是能駝,還是能奔?你除了能吃以外,有哪一樣比得上馬?!。。。。。。”
黃芩默然地看了一會兒,走上前,道:“馬怎麼了?”
高掌櫃一臉悻悻道:“估計是草料不好,所以拉肚子了。”
轉頭,他揪起兒子的耳朵,把人拖拽到食槽邊,指著食槽裡剩下的少許草料,道:“草都爛了,你怎敢拿來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