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就聽見韓若壁發出一聲驚歎,道:“這水。。。。。。確是奇了!”
原來,他已蹲在不遠的地方,從潭裡掬起水來。
聞言,黃芩立即到他身邊檢視。
藍諸手持紅燭緊隨其後。
韓若壁站起,將手伸向黃芩。
黃芩低頭瞧看,只見他的兩隻合攏的手裡有一塊冰正在漸漸融化。
那潭裡明明只有水,哪裡來的冰?
面對黃芩難以置信的表情,韓若壁深有同感,道:“我也想不到,只是隨手捧了把水出來,卻居然變成了冰。”
黃芩也蹲□,從潭裡掬了把水,眼睜睜地瞧著掌心裡的水慢慢地結成了冰塊,然後又因為手掌的溫度而融化成一汪清水。
微微一愣神,他鬆了鬆手,清水便自指縫間漏出,滴落到了地上。
感覺手掌一陣冰凍刺骨,甚至有些發麻發痛,黃芩連忙在衣袖上蹭去了殘留的水漬,匪夷所思道:“怎會這般?”
藍諸走了過來,面有自得之色,道:“你們也瞧見了吧,這潭裡看似流的是水,其實流的是冰,我初見時也是驚歎不已,才會花費心思替它取名為‘流冰之泉’。”
韓若壁半信半疑地捲起袖管,將臂膀探入近前的潭水裡攪合了一會兒,道:“流的不是冰,真的是水,但這水一離開水潭,就變成了冰。”收回手,他衝藍諸讚許一笑道:“叫它‘流冰之泉’倒也貼切。”
黃芩疑問道:“是不是這水有甚特別?”
就著衣袖,幾下擦乾了手臂,韓若壁道:“潭裡的水應該是那條小溪自地下匯聚而成的,不該有甚特別。”
黃芩又疑問道:“難道是這水潭裡有甚特別的東西?”
韓若壁向藍諸討來紅燭,握於右手,輕巧地跳至岸邊一塊斜斜伸向潭面的岩石上。而後,他將身形探向潭面,伸長右臂,於空中儘量大範圍地,前後左右試探著晃動手臂,以期驅散掉近前的一簾雲蒸霧湧。
稍後,韓若壁俯身仔細地凝視著下面的潭水。
沒有了霧氣的影響,他第一次瞧得如此清楚。
不瞧則已,一瞧之下,韓若壁一陣心神恍惚,只覺這片失去了霧氣籠罩的潭水瑩靜通亮,卻又深不見底,猶如一片無盡的透明,讓人感覺應該能一眼看穿,卻又悄愴幽邃,無法看穿,竟象極了黃芩的一雙眸子。
他愣了愣,回頭衝黃芩笑道:“我瞧這‘流冰之泉’怎的和你的眼睛一般?”
嫌他這種時候還東拉西扯,黃芩只道:“別管我的眼睛,你瞧出什麼特別的沒有?”
韓若壁又鎖起眉頭,聚起目力,往深裡瞧了瞧,道:“我能瞧得見的地方,什麼特別的都沒有。”
這時候,藍諸道:“你兩個別再折騰了,若是能瞧出什麼特別之處,早些年我就瞧出來了,哪還輪得到你們。”頓了頓,他又道:“其實,天地造化之神奇,若非親眼所見,別說是你們,我也無法相信。我想,‘流冰之泉’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雪峰山’上最為陰寒之處,也就是‘六陰絕地’的最中心,所以,再尋常的水到了裡面,也會變得特別。”
轉身,他又瞧向不遠處埋了‘尾火虎之心’的小土堆,無限遺憾般道:“再想想啊,那可是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好東西,卻沒能被我運用得當,所以浪費了。可惜啊可惜。”
回頭,他又臨望潭水,道:“當年我吃那顆奇藥時,若是能在這‘六陰絕地’,輔以‘流冰之泉’的陰寒之氣,說不定就成了。”
韓若壁跳下岩石,到他面前,道:“可二十多年前,你不就找到這地方了嗎?為何不把剩下的半顆‘尾火虎之心’製成藥,想法子吃下去?那樣一來,雖然遲了些,但仍然可以如你所願,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啊。”
‘嘿’了聲,藍諸漲紅了臉,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如果可以吃,我豈會憋在這麼個鬼地方?怕是早跑到江湖上,找‘火焰刀’那老鬼顯顯功力、爭回面子了!”
長長地唉嘆一聲,他又愁苦道:“其實,那次中毒之後,我已是陽極陰損之軀,根本沒法循著醫理用藥,是以可不敢再冒險一試了。”
輕輕‘哦’了一聲,韓若壁心頭一動,暗想:我若是冒險一試,不知能不能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瞧他眼神飄忽,藍諸立刻猜到了他動的心思,於是譏諷笑道:“莫要忘了,你練的是‘六陰真水神功’,‘尾火虎之心’可是至陽之物,你若吃下以它製成的藥丸,功力能不能得以增加不好說,但削減體內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