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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想了一瞬,道:“據我所知,京城裡有兩個富商兄弟正是姓馮,他們的邊貿生意做得極賺錢,家裡藏著無數金銀、珠寶。”

黃芩問道:“你覺得那個馮先生,就是兄弟倆其中之一?”

韓若壁點頭道:“差不離。試想,能從京城跑到山西大同,請‘威武行’押貨的人,定是不怕浪費銀子的。若非鼎鼎有名的豪富大商,一般人哪有那個底氣。”

黃芩雙眉一聳,道:“莫不是你起了歹念,早摸清了人家家底。”

韓若壁連連搖手道:“天子腳下,我哪敢胡來,不怕動靜太大,官府盯上‘北斗會’嗎?是這兄弟二人張揚炫富,象我這種有點耳目的,想不曉得都不行。”他又嘆了聲,微有酸氣道:“想必這趟貨,他二人又要大賺一票嘍。”

黃芩鄙夷道:“這一票,怕不是什麼正經合法的買賣。”

韓若壁摸了摸下巴,道:“這趟買賣裡至少有茶。你不是聞到茶香了嘛?販私茶也是極賺錢的,利潤不遜於倒賣仿製的軍器。姓馮的這種商人利慾薰心、奸猾無比,好辛苦跑這一趟,哪能甘心一棵樹上吊死?自然是多裝多帶,多路開花。他這趟暗貨,保不定種類繁多。”

黃芩眯起眼睛道:“就怕其中一路花,開的是真正的軍器。”

韓若壁十分不解,道:“你若真想知道,適才因何不直接亮出身份,令‘威武行’開箱驗貨?”緊接著,他又補充道:“別告訴我,你沒有這個權力。”

黃芩沒有開腔,半目沉思起來。

其實,韓若壁的想法,在‘沙棗坎’時,黃芩就已經想到過。只是,要在哈密這個對明廷律令置若罔聞的地界,將密令召示出來,姓馮的會依令給他開箱驗貨嗎?而‘威武行’的人又肯乖乖聽命嗎?若他們乾脆汙衊他是假造密令,來個死活不認帳,拒絕開箱,又該如何?畢竟,不管是真的軍器,還是仿製的軍器,被查出來都是要殺頭的大罪。

難道以武力逼其就範?

倘若選擇如此,對方人數眾多,又有姚蘭芝的‘八方風雨’,縱是最後得以開箱,也要鬥個兩敗俱傷。在此種情況下,貨物要真與被查的案子有關,倒好辦了;倘若無關,不但黃芩白白冒險,‘威武行’眾打手的性命只怕也要冤枉在他手裡。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若貨箱中真是大明的軍器,姓馮的見露了底,便不可能再繼續交易,如他口風極緊,抵死不招,黃芩也就斷了線索,找不出交易的另一方了。可來之前,他已打定主意,不但要找到倒賣軍器之人,也要找出那群不願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靠實力說話,而在背後偷偷摸摸地進行交易的豺狼。是以,他沒有選擇那麼做。

韓若壁見他作態假寐,頓覺無趣,不再理他。

二人無聲地又往前行了一陣。

風聲起起落落,馬蹄踢踢踏踏,兩種單調乏味的聲音摻夾起來,結果是更加單調乏味,催人懨懨欲睡。

韓若壁連打了幾個哈欠,懶懶道:“再不找點樂子,我怕要睡著,凍死過去了。”

平時他經常裝樣,說話也不算靠譜,但這句雖有誇大,卻不能說是假話。要知,一個人整夜沒睡,又奔波了大半天,雖然不礙著什麼,但靜的時間久了,那原本憋著的瞌睡蟲,就跑出來四處晃悠了。此時外面雖有陽光,卻是寒風傾襲,氣溫極底,縱是武功再高,真要睡著了,凍掉半條命也是極可能的。

黃芩心中微動,睜開眼皮道:“想找什麼樂子?”

韓若壁道:“這樣吧。。。。。。你編個笑話說與我聽,估計樂一樂,來了精神,就不想睡了。”

黃芩猶豫了片刻,略有為難道:“我不太會編笑話,不如你先編一個,也好容我想一想。”

韓若壁點頭道:“也好,我先來。”

他在馬背上挺了挺腰,說道:“以前,有個樵夫,家裡世代都是樵夫。婚後,他一直沒有子嗣,直到年紀大了,才喜得一子。他特別羨慕有學問的讀書人,就滿心歡喜地給兒子取名叫‘學問’。緊接著第二年,他竟又得一子,又要取名字。樵夫是個粗人,肚裡無有墨水,一番搜腸刮肚下來,也沒能取出什麼好名字。最後,他想到自己已是一把年紀,便乾脆給二兒子取名叫‘年紀’,全當湊合著用。誰成想,第三年,他居然再得一子。樵夫見要麼一個不來,一來,就接連三個,連呼‘笑話’,也就不再費腦筋,而直接給三兒子取名叫‘笑話’了。若干年後,樵夫夫婦老了,樵夫腿腳不靈,他婆娘眼神不好,就讓三個兒子上山砍柴。一次,兒子們砍柴回來,樵夫婆娘問他:“孩兒們砍了多少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