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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大言不慚道:“那麼由此,黃捕頭可對我生了欽佩之情?。”

見他故作姿態,黃芩十分不耐,轉而大明大白地說道:“北邊交戰頻繁,大明對瓦刺的互市早已關閉,方便的交易場所就剩西邊的哈密一地了。是以,你能猜到原因,根本不足為奇。有什麼好得意的?”

韓若壁笑眯眯道:“我發現,在嘴皮子上黃捕頭總喜歡和我爭個高下。以你的為人,可是向來如此爭強好勝的?”

黃芩緩緩回道:“只要人不犯我,我向來是很隨和的。很少有人似你這般不識好歹,總來招惹我。”

韓若壁非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口中道:“如此甚好,甚好。”

原來,聽了這話,他已認定黃芩對待別人向來不喜逞口舌之快,可對他卻是個例外,不似和對待別人一樣,是以這種被特別對待的感覺,令他喜不自勝起來。

見他笑的突兀,黃芩一時不明所以,問道:“什麼甚好?”

韓若壁笑道:“黃捕頭願意與我面對面地討論這樁案子,足見不曾懷疑過我。能得你如此信任,如何不‘甚好’?!”

黃芩沒有應他,只在心中道:你一個盜匪頭子,怎麼瞧也不象能搭上官府門路的樣子,怎可能倒賣真正的軍器,懷疑你才是吃飽了撐的。

韓若壁轉而凝重道:“倒賣真正的軍器,朝中沒有內鬼是不可能的。若真如你所言,這內鬼怕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想了想,他又搖頭嘆道:“你一個小小捕快,還指望把這樣的權臣繩之以法嗎?”

黃芩道:“我沒想那麼多。”

韓若壁道:“我總算明白京裡為何放著眾多名捕不用,偏要調你來查此案了。”

黃芩道:“顧著你自己吧,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韓若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迷惑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以為能借著這樁案子青雲直上,一步蹬天?”

黃芩輕輕一笑,道:“你猜呢?”

韓若壁嘆道:“倘若未曾見識過你的手段,定會忍不住這麼以為。但現下,我自是知道,你若想出人頭地,早就出了,又何需等到今日。”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聞此言,黃芩表面不動,心底卻還是舒服的,更何況韓若壁所言原也非虛。

話鋒一轉,韓若壁咄咄逼人道:“可是,這案子,辦的好,不成;辦的不好,也不成。這等燙手的山芋,遇上別人,就怕沾上身甩不掉,你倒為何盡心盡力跑來關外?”

黃芩目光灼灼,直視著他道:“在你看來,這只不過是個燙手的山芋嗎?”

被他瞧得心頭‘咯噔’一下,韓若壁生出幾分心虛,有些無力道:“好吧,我承認這種事,只要是大明的子民,都會忍不住心生憤恨。我也一樣。”

沉默了片刻,黃芩森森然道:“我接下此案,只為給那些死在大明製造的軍器下的大明將士,一個交待。”

韓若壁稍加思索後,反駁道:“我說過,那些幕後主使必是高官權臣。僅憑你一人,力量微薄,怎可能扳倒他們?你這麼做,除了把自己搭進去,又能給那些將士什麼交待?”

黃芩仰天大笑,道:“我只有七尺血肉之軀,自是燃不起沖天烈焰。可是,你口中的幕後主使,我根本不曾想過,也不關心。我要的,只是親手逮住那些販賣軍器給敵人的鷹犬,剁了他們的爪,拔了他們的牙,讓他們知道,做鷹犬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若壁聽的愣住了。

黃芩繼續道:“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這就是我給他們的交待。至於能力不及,做不了的,便不必去想,也毫無愧疚。一個人做事,可以虧對別人,卻不能虧對自己的‘道義’。”

韓若壁瞧了眼黃芩背後插著的鐵尺,忽然覺得他和他的那把鐵尺象極了,有稜有角,冰冷堅硬。

那把鐵尺,韓若壁還記得黃芩叫它‘是非尺’。

鐵衣鐵面,鐵尺鐵鏈!

韓若壁突然想到,似他這般,是不是就叫心中有‘義’,尺下無情?這樣的人若是做了決定,不論後果怎樣,自會一肩擔下,不喜別人從旁幫襯。

黃芩已伸手奪回韁繩,道:“別耽擱了,上路吧。”

韓若壁不再多想,“駕”的一聲,同他一併策馬狂奔起來。

一個時辰後,二人又放緩了馬蹄。

韓若壁隨口問道:“那個商人是姓馮吧?”

黃芩道:“應該是,我聽‘威武行’的人都管他叫馮先生。”

韓若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