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內是一串白色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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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祐從工具箱內取出一塊柔軟的絨布,以布將珍珠托出錦盒,仔細觀察。
只見那串珍珠為純白色,共三十顆,且顆顆質地細膩、形狀正圓、大如鴿卵、光澤明亮。
馬天祐將珍珠放回錦盒內,關上盒蓋。他嘆了聲,道:“你來此鑑定,無外乎想拿它換銀子。不如這樣,你將串珍珠直接賣給我,也可省去鑑定的十兩花費了。”
韓若壁只笑道:“你先說說我這串海珠值多少銀子。”
馬天祐看了看桌上的劍,又瞧了瞧韓若壁,終究舔了舔上唇道:“這等貨色確實罕見,市面上起碼值個七八十兩。這樣吧,我知道你們跑江湖不容易,我湊個整數,算你一百兩吧。”
“連我這把劍都駭不住你,”韓若壁手一指他,哈哈大笑起來,道:“無怪人說無商不奸了。”
馬天祐別過臉不瞧他。
韓若壁道:“這樣的珍珠,在海邊的市價至少是二兩銀子一顆,可此地乃是戈壁,翻個三五倍根本不足為奇,三十顆,二百兩都是少算的了。”
“二百兩?”馬天祐故意怪聲怪氣,道:“你莫不是想以這串珍珠來換那把刀吧?”緊接著,他轉又裝佯嘆了口氣道:“不過,你若誠心想換,念在你是個舞刀弄劍之人,我倒可考慮考慮。”
其實,在街市上他買下那把刀,並非為著自己使用,而是因為聽黃芩說的精彩,知道是個奇貨,想著先行收歸已有,也方便日後再加價轉手賣與他人。
韓若壁搖頭嘆道:“真不虧是生意人,算盤打得好精。可惜這三十顆海珠若是分開來,一顆一顆地賣,一共二百兩倒還可以,可是,象這樣大小、成色、光澤度幾乎一模一樣的三十顆合在一起,嘿嘿,沒有五百兩,你到哪裡尋去?”
馬天祐愣了一刻,稍後虎起一張臉,道:“你自家知道得如此清楚,還找什麼人鑑定,莫不是專門消遣我來的?”
韓若壁緩緩搖頭笑道:“不然,其實我是專程來,想以這串珍珠換你的那把刀的。”
馬天祐頓時笑得臉上、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顫抖了起來,道:“大俠如此豪爽,這。。。。。。這真是。。。。。。,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嘴上說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手卻不自由主地伸向了桌上的錦盒,眼見就要將珍珠據為已有。可韓若壁俊目含笑,已先他一步,將錦盒抄入手中。
韓若壁笑了一下,道:“馬掌櫃,那刀你只花了二百兩,可我的海珠至少值五百兩,雖然我是願意吃點虧的,但仔細一想,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他裝作煩惱道:“你說這便如何是好?”
馬天祐一時也沒了法子。
韓若壁象是努力了很久,才做出決定一般,道:“不如這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得好,這樁以物易物的買賣便成了。”
“問題?”馬天祐急急問道:“萬一我答不上來怎麼說?”
韓若壁搖頭道:“不用擔心,這問題和你有關,你總是答的上來,怕只怕你不老實回答。”
馬天祐忙不迭地點頭,道:“好好好,既然這樣,你儘管問,多問幾個也無所謂,我一定老實回答。”
天下間也許有人的實話能值三百兩,可絕不是馬天祐這個小小的當鋪掌櫃的。此刻,他已笑得合不攏嘴,還有什麼實話不能說呢?接下來,怕是韓若壁問他屁股上長沒長瘡,婆娘的肚兜是什麼色兒的,又或者他婆娘一直沒有生養是不是他的原因等等。。。。。。他都會如實相告了。
韓若壁只道:“兩個多月前,一個關內出來跑生意的客商不巧在‘白羊鎮’被小偷扒光了銀包。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要吃的沒吃的,要住的沒住的,除了隨身攜帶的一個玉鐲外,身無分文。無奈之下,他便到你處,讓你替他鑑定一下那個玉鐲,以便拿去換錢時心裡有個底。可有此事?”
馬天祐回憶了一下,道:“確有此事。”
韓若壁笑道:“你作價收了他的玉鐲,想是狠賺了一票吧?”
馬天祐搖手辯解道:“他那隻鐲子實價也就十幾兩銀子,我見他被人扒了,可憐兮兮的,給他算了有八兩之多,真是沒賺多少。”
韓若壁笑著反問道:“對半的利還沒賺多少?”轉念,他又道:“不過,這不重要。當時,他嫌你作的價低了,懷疑你不識貨,鑑定水平不夠,你是怎麼跟他吹噓來的?”
馬天祐張了張嘴,卻狐疑不決的沒出聲。
很顯然,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