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考畢業證已經發下來呢!”楊鵬飛不知怎麼提到了這件事。
楊鵬飛自考法律已經有三、四年的時間了,李雪瑩知道,他一直想透過這個辦法來實現調動轉行。
“你現在就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囉,”李雪瑩開玩笑地說,“那還不快點去聯絡?”
“哼,你以為有個文憑別人就當寶來搶你啊,”楊鵬飛悵然地說,“還是要有關係才行!比如你們那位,他調動轉行是靠文憑呢,還是靠關係呢?”楊鵬飛瞪著眼睛逼問。
“當然,關係也要”李雪瑩點點頭說,“但是,沒有文憑有時候連機會也沒有呢!”
李雪瑩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是說,我那次考廣播站的編輯,規定要大專以上文化程度,如果我沒有漢語言大專文憑,連報名的資格也沒有呢!但如果說到我考上縣廣播站的編輯這件事,楊鵬飛並不知情,所以,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只能是“想當然”,這個我們暫且不論。不過,他對社會風氣的評價我還是贊成的。但更重要的,也是更微妙的一點可能是,作為男人,在女同事面前,他必須要把她們的老公壓著一點才行。這樣,她們對他的心理評價才可能高一點,才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甚至一些意想不到的機會也才可能存在這個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其實,我能夠理解楊鵬飛的地方還很多,因為在他身上,有很多地方和我是相似的。
楊鵬飛長得還算英俊,人也不是很矮。他本來是鄉下人,是透過中考考進石柱師範學校的。不可否認,在升學率還不到20%的競爭中,能夠考上一個中專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這說明他確實還是有一定的實力。出於愛情以外的原因,在臨畢業的時候,楊鵬飛和縣城一個居民家庭的女子談上了戀愛並偷偷領取了結婚證。他能夠分到城郊的學校去,主要就是靠的女方的作用。但女方好象也僅僅只有這點能力,這使楊鵬飛大失所望。
“還是沒有舅子、老丈在當官!”楊鵬飛感嘆地說,“如果衙門裡有人,轉個行還不容易嗎,當個官還不容易嗎?你給我封個局長、縣長、書記吧,看我當得來不嘛,一樣當得尚好,水平絕對不比其他人差!”說著說著,楊鵬飛就有點憤憤不平了。
“但是,這個社會並不是論才選人哪,”李雪瑩不屑地說,“你不佔人,再有天大的本事,誰用你呢!”
楊鵬飛經常對李雪瑩大談理想,但李雪瑩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她不大愛聽這些大話空話。
“你現在是啷個在教星星的哎?”楊鵬飛也很知趣,他換了一個話題。
“還不就是唱歌啊、跳舞啊這些”李雪瑩對我們的做法還是有所保留。
“我們楊闖已經會唱20多首歌曲了,”楊鵬飛又迫不及待地炫耀起來,“他已經能夠講10多個完整的故事了,還能夠正確地使用‘你’、‘我’、‘他’這樣的人稱代詞,數數也能夠數到20了我希望楊闖的智力能夠平均比城裡的孩子高一歲,比農村的孩子高兩歲……”
其實,在我的潛意識裡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理想、志向的,不同的只是有的人慣於張揚,有的人喜歡掩飾。但我個人認為,在理想、志向這些問題上還是謙虛一點比較好,因為家教藍圖畢竟只是一種主觀想象,而要使主觀想象成為客觀現實還需要經過許多的艱難困苦,其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比如畫畫,可能只有一種想法、一些意念甚至一點靈感,但能不能在紙上把它準確地表現出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即使最後畫成了,但和我們的“心中之畫”相比可能已經大相徑庭了。
“我覺得楊鵬飛有點狂妄。”聽了李雪瑩的講述,我還是有點按捺不住了。“我們姑且不說楊鵬飛的家教水平怎樣,‘比農村的孩子高兩歲’,這幾乎是不可能是事情!我相信,如果是在小學高年級、中學、大學階段比,楊闖也許能夠達到,但現在楊闖才3歲,你要比農村孩子的智力高2歲,這怎麼個高法呢?換句話說,楊闖1歲的智力就必須和農村3歲的智力相當,這實際上不就是等於說:楊闖是神童,其他所有的孩子都是弱智但是,我只是想說,不要侮辱上帝!”
但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你莫在那裡不滿,”李雪瑩不以為然地說,“從楊鵬飛說的情況看,楊闖確實比星星要強噻!”
“但是楊闖要比星星大哎,”我提醒李雪瑩說,“現在星星才2歲半,那麼,當她3歲的時候,智力又是一個什麼水平呢!”
“半年的時間,智力又能進步多少呢?”李雪瑩大為懷疑。
“兩、三歲的孩子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