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徹底的崩潰?
許久之後,京四爺才淡淡的說道:“四爺還好不算太笨。”
阿腥奇道:“為什麼?”
京四爺道:“因為四爺慶幸以前沒有和項恆正面交手過。”
阿腥在聽,四爺在說:“如今只是對付一個瘸腿,還帶著一個病人的項恆,我們已經大費周章,但若項恒生龍活虎,我們對付他,豈非就是螞蟻踩大象?”
阿腥跟了四爺不少年,他從未聽四爺說過自損威風的話,而如今,四爺竟然害怕區區一個項恆。
阿腥年輕,高傲,好勝,他豈能容忍四爺這般瞧得起項恆?
他決定,只要項恆現身,伏擊行動開始,他就馬上衝上去打斷項恆的一雙手,好讓四爺瞧瞧,項恆只不過是個瘸子而已。
這世上有許多人都痛恨英雄人物,因為他們自己永遠也成為不了那種人。
月色朦朧,陰風依舊。
北門在靜靜的夜色中,度過了許久許久。
一百一十二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北門對面,盯著項恆會出現的方向。
他們已經盯了大半夜,眼睛已微微發酸。
阿腥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對四爺說:“四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京四爺輕輕說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日出了。”
阿腥道:“難道我們還要等?”
京四爺冷冷道:“那你說呢?”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他的不耐煩。
“再等半個時辰,項恆還不來我們就走。”
京四爺道:“不行。”
阿腥道:“為什麼不行?”
京四爺在風中嘆息,他忽然發現,阿腥雖然很出色,畢竟還是年輕人,脾氣還很衝,耐心還沒磨練出來,事情看的也不夠透:“一個時辰後,我們若所有人都撤離,項恆豈非剛好可以逃出去?”
阿腥道:“那如果項恆是在耍我們呢?”
京四爺道:“就算是耍我們,也要被耍。”
阿腥道:“為什麼?”
京四爺苦笑道:“因為我們若不被他耍,他剛好就有機會逃走。”
阿腥道:“或許他根本就不想逃。”
京四爺道:“至少先埋伏到天亮,看一看情況。”
黎明已過,陽光射穿了黑夜。
直到現在,所有參加這次伏擊行動的人,還是未看見一輛雪白的馬車。
京四爺已經覺得苗頭不對。
他忽然又想通了,項恆跟他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那輛馬車已經不可能會出現了。就好像阿腥說的,項恆耍了他們。
他馬上又想不通了,想不通項恆為什麼和他開這個玩笑。
——難道項恆已經從別的地方逃脫?
陽光明媚,春天還是顯得那麼美好。
在這顯得安詳的小鎮上,人們的臉上掛滿了春天的溫暖。
一大清早,街道上已經飄蕩著早點的香味,大肉包,牛肉麵,油條,一切顯得充滿希望。
如果人們知道昨晚在北門和南門那驚心動魄的埋伏,那麼誰也笑不出來了。
也因為人們不知道那些他們所不知道的危機,所以才顯得自己那麼安詳。
項恆也一臉春風,喝酒,打鐵,看起來爽快極了。
能笑的時候,他就絕不哭。況且現在他的確很想笑。
因為京四爺鐵青著臉走進了鐵匠鋪,身邊還跟著阿腥。
項恆牛飲幾口酒,大笑道:“四爺駕到,有失遠迎了。”
四爺沒有笑,他青著臉,因為他知道,項恆這不是在打招呼,這簡直是在嘲笑。
阿腥道:“你昨晚沒走?”
項恒指了指門口,京四爺和阿腥就扭過頭去看,然後他們才發現門口有一輛馬車。
一輛雪白雪白的馬車。
項恆淡淡道:“我昨晚走沒走,你們應該更清楚。”
京四爺的心沉了下去,他還是中計了,項恆子時三刻出城的訊息,是他故意散播的,他也早已算準他們會去埋伏。
四爺道:“你算準了我們一定會去埋伏?”
項恆道:“我還算準了四爺就快駕到,你們一定會傾巢而出的去埋伏。”
四爺道:“也算準了我們會撤掉監視你的弟子?”
項恆道:“當然,因為你一定會以為我已經是孤注一擲,會殺了監視我的人,而你也需要更多的人來對付我,所以一定會撤走監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