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的眼眸冰冷,深處的空虛中,透著一股隱隱的衝動,一種忍耐不住要爆發的殺意。
“我不等,他若出現,我就馬上殺了他。”獨孤飄雪低沉的冷冷說道。
留星雨乾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會等的,你若是不等,那為什麼坐在這裡?而不上樓找找看孫華通是否在?”
“我,想先靜一靜。”獨孤飄雪緩緩說道。語氣和神色間,能感覺到他淡淡的倦意。
孫華通,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仇人,恐怕也是第一個和最後一個仇人。甚至是生平所遇中劍術最高的人。
殺這樣一個特殊的人,就算是獨孤飄雪,是不是也要先靜一靜,想一想?
又有誰知道呢?誰能瞭解劍客內心最深處在想什麼?
他們本就難以被人瞭解,也不想被人瞭解。
也許在這殘酷的江湖裡,被別人瞭解的多一些,就危險一些。
忽然,門口想起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帶著沉穩的腳步,走進了花石客棧。
獨孤飄雪抬眼看了看來人,隨即又收回目光,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不過能讓獨孤飄雪抬頭看一眼的人,也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了。
倒是留星雨,一看見來人,馬上就肅然起敬,美麗的臉龐上滿是驚訝和尊重之意。整個人似石頭一般僵住了。
就好像一個逃課的小孩,忽然看見了嚴厲的母親一般。
來人一身黑衣,一進入花石客棧,目光就落在了獨孤飄雪和留星雨身上,腳步也和目光一樣,直線走了過來。
涼涼秋風中,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羽毛的編制的衣衫,頭戴斗笠,整張臉沉在斗笠邊沿掛下的黑紗下,看不見臉色,卻能感覺到一股雄渾的勁力和一身高尚的威武。
江湖上除了單雄,誰還有這種魄力?
午時二刻,唐家堡,石桌前。
流星七血刀圍著石桌而坐。
無酒,有故事。
項恆摸了摸臉上的疤痕,沉聲問道:“那你們的單大夫人,有沒有教過你們,殺父仇人的含義?”
西門笑轉了轉眼珠子,皺著眉頭道:“這倒是沒有,不過她經常教導我們,要做個重情重義,滿腔熱血的男子漢。既然要做男子漢,那殺父之仇一定也是非報不可的。”
劉不平道:“如果殺父之仇也不報,那這兒子做的也太他大爺的不孝了!”
風延慶拍了怕項恆的肩膀,咳嗽幾聲,道:“老大,這殺父之仇麼,當然是兒子的事情。所以你若知曉了殺父仇人的名字,那就必須去砍了那傢伙!我們兄弟幾個雖然不能幫你,至少也可以幫你把對方找出來,黑羽盟找人的本事,你是不用懷疑的。”
丘譚瞪了風延慶一眼,罵罵咧咧的說道:“老五你放什麼屁?”
風延慶怒道:“你放什麼屁?”
丘譚道:“老大的老子,就是我們的老子。他的殺父大仇,就是我們的殺父大仇。”
風延慶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想替老大去殺了那人?”
丘譚道:“那當然是不行的,我們至少可以先將那人打個半死,好讓老大一刀了結了。你只說幫老大找出他的殺父仇人,那也太不義氣了!”
項恆苦笑一聲,道:“恐怕殺我父親的人,你們是無法對付的。”
“碰!”的一聲打響,馬一翎拍桌喝道:“怎麼老大你也放屁了?流星七血刀,七個人,七八刀,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是大爺們砍不了的?”
面對滿腔熱血的眾人,項恆沉默。
西門笑對馬一翎揮了揮手,嘆道:“老四你別發火,你也不想想,能把項承志那種角色弄死的人,的確很不好對付。”
這幫人一向居高自傲,不過提起項承志這個人,那他們還是會尊敬一些的。畢竟,江湖上到處都是項承志的傳說。
可是近年來,項恆的傳說,似乎已比項承志的傳說還多。
馬一翎道:“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大會比項承志弱?”
西門笑嘆了口氣,道:“那你認為,讓老大和他父親打一架,誰厲害?”
馬一翎嘀咕道:“這就不好說了,畢竟無羈刀只有一把。。。”
無羈刀,此刻正被一雙冷汗溼透的手,緊緊握住。
劉不平道:“這麼說吧,老大的殺父仇人,是比項承志更厲害的人。而老大是不是比他老子厲害姑且不說,可流星七血刀,總比項承志厲害許多吧?”
風延慶接到:“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