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素臉上閃過一絲憂傷,隨即又笑容滿面,抱著滿滿的一罈竹葉青,走出了陳舊古老的酒窖。
項恆摸著臉上的疤痕,正容對面對自己的六人說道:“你們有沒有父親?”
說道父親二字,六人臉上夠閃過一絲憂傷,隨即又恢復笑容,西門笑道:“我們幾個人是孤兒,有父母,卻不知道父母是誰。”
項恆低頭,握緊腰間的刀,然後勉強一笑:“如果你們的父親已經死了,並且在某一天,你得知了殺父仇人的名字,會如何?”
馬一翎搶到:“雖然我不認識我老子,可是沒老子,也就沒有我馬一翎。所以如果我知道殺父仇人的名字,我一定會找上他,亂刀砍死!”
風延慶接到:“是啊,我老子雖然沒有把我養大,我的生命總是他老人家給的,所以殺父之仇必須要報的。”
項恆深沉的眼眸,似乎在沉思什麼,道:“是啊。。。父親,他沒養我,卻生了我,恩無法報,只能報仇了。。”
西門笑道:“江湖男兒,最重視的,莫過於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了,這仇若是不報,那也太他孃的不夠爺們兒了!”
丘譚皺著眉頭問項恆:“老大,你莫非知道自己殺父仇人的名字了?”
項恆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舉酒囊,飲,鄭重的點了點頭。
白芯素抱著那壇竹葉青,走在落葉裡,笑容盈盈,走向秋風深處,尋覓那七個飲酒之人。
半晌後,項恆默默說道:“白芯素,單大夫人,對你們如何?”
西門笑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們和夏老大七人,都是流落街頭的孤兒,靠著小偷小摸才得以生存。是單大夫人收留了我們七人。”
劉不平道:“單大夫人和黑羽盟的名頭在江湖上或許不太好聽,可是對我們而言,黑羽盟就是我們的家,單大夫人就是我們的母親。”
項恆淡淡道:“嗯。”
丘譚道:“是單大夫人教會我們武功,教我們做人,使我們不用餓死街頭,才有今天的流星七血刀。”
“所以。”風延慶一臉正容的說道:“我們的命是單大夫人的,我們願意給單夫人和黑羽盟賣命。”
“我知道。”項恆默然,可是那眼眸深處,卻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痛楚:“單大夫人,對朋友,對你們,真的很好。。”
西門笑撫摸著身邊的斬馬刀,神色間無比的尊敬和敬仰:“我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我大概只有十歲吧,被一個會武功的惡漢欺負,然後單大夫人出現在我面前,將我救下,幾招間,就止住了那個大漢。她問我,想不想學武功。我當然想,學了武功,就不會被人欺負。於是,我跟著單大夫人,來到了黑羽城。”
“那時候的單大夫人,還年輕,一頭秀髮還是墨黑墨黑的。外表看上去並不強壯的她,一身武功可他姥姥的真了不起!剛開始在黑羽城裡的一個月,她給我吃的,給我穿的,還教我武功。一個月後,她讓我出黑羽城,去打倒那個曾欺負我的惡漢!”
說到這裡,西門笑就頓住不說了。
這時候,項恆又想起了冷雲風——是不是那些內心充滿痛苦的男人,都有一段辛酸的童年?
項恆問道:“後來呢?”
西門笑笑道:“單夫人出現之前,我被那惡漢打的鼻青臉腫。可是在單大夫人一個月的武功傳授下,輪到那惡漢鼻青臉腫了。就在那時,我第一次有了強者的感覺,也就在那時,我決定這一生都追隨單大夫人。”
劉不平感慨的接到:“是啊,那時候的單大夫人,年輕,美麗,就好像娘一樣的待我。我十八歲的那一年,她特地給我打造了一把寒光逼人的雁翅刀,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我。”他撫摸著自己的刀鋒,神色裡盡是滿足和感動:“就在那個時候,我就決定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黑羽盟。”
風延慶道:“單大夫人一身高強的武功,對人義氣的態度,我覺得,這輩子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沒有跟錯人。”
錢丈坤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快,憤憤不平的說:“江湖上那些看黑羽盟和單大夫人不順眼的人,無非不是懼怕。老大你說說,黑羽盟和單大夫人,雖然殺過不少人,做過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可是,黑羽盟上上上下下,卻從未做過見不得人的卑鄙之事!”
西門笑嘆了口氣,道:“單大夫人平時總是笑容滿面,可是教我們做人道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嚴肅。跟我們說,做人要對得起良心,絕不做偷雞摸狗、卑鄙小人之事。”
項恆喝了口酒,道:“我知道,會賢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