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四炷香半的時間了,後山的侍衛應該還被項恆拖著,那麼就按照計劃,和來這裡時的路線一樣,繞過後山的侍衛點,從上山的路線下山。
只有半炷香的時間了,在半炷香的時間內,要帶著玄韻從後山下去,就時間上來說的確有些急迫。所以宇文子喬現在必須抓緊時間。
這次並沒有前兩次那種如入無人之境的飄逸了,宇文子喬牽著玄韻,在馬槽不遠的一塊草地上站著,腳下的嫩草上披著一層薄薄的雪,宇文子喬的臉現在卻比雪還冰冷。
那是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很在意,但現在卻不想看見的人,這個人就是項恆!
項恆帶著愁苦的臉色來到宇文子喬面前,還沒開口,宇文子喬就先問了:“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好了要把任闊雄拖住五炷香的時間麼?”
項恆忙到:“先不說這個,藥搞到了沒有?”
宇文子喬只能回答:“佛光舍利到手了,可是這丹方里並沒有還容丹的影子。“
項恆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宇文子喬急忙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道:“你呢?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項恆苦笑一聲,道:“我能把任闊雄拖住五炷香的時間,已經不錯了。”
“為什麼?”
“這個老頭子太痛快了,痛快的甚至不想殺價。”
“他不和你殺無羈刀的賣價,所以就託不住?”
“當我說出無羈刀賣十萬兩金子時,他就一口答應了,叫我怎麼拖時間?”
“可你還是託了,託了四炷香的時間。”
“這四柱香的時間可累死我了。”
“你怎麼辦到的?”
“我在他談論我和他共有的一個嗜好。”
“賞月?”
“嗯。”
“談賞月這個話題,往往是很久的,為什麼只有四炷香的時間?”
項恆苦笑一聲,道:“因為他懂得賞月,我不懂,我只知道月亮好看,其他的一概不知。。”
“唉~一個會懂得賞月的人和一個不懂得賞月的人一起聊天,本就不能聊太久。”宇文子喬嘆了口氣,道:“那四炷香的時間後,你怎麼離開的?”
項恆道:“我用了一個最古老的藉口。”
“最古老的藉口?”
“那就是我要上茅房。”
宇文子喬撫摸著玄韻後背的一條條刀疤,忽然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下山?”
項恆道:“前山有侍衛和關卡,所以不能走,我們當然從後山下山。”
“任闊雄和二十多名侍衛就在後山,從那裡下山會安全麼?”
項恆笑道:“那老頭子和他的跟班們現在大概在等我回去,所以他們現在還集中在一點,我們悄悄的從旁側繞過去就行。”
宇文子喬也笑了笑:“就依你的。”
天上還飄著細細的小雪,只是在這漆黑的夜裡,分不清是潔白的雪花,還是晶瑩通透的雨滴。
忽然“砰!”的一聲爆響,一支菸火在漆黑的天上炸開,仙鼎宮頓時變成了白晝,天地間猛然的震了一下,項恆和宇文子喬的臉也變的和白晝一樣蒼白。
項恆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宇文子喬不禁回答:“好像是一種訊號彈!”
“訊號彈?”
宇文子喬看了看方向,道:“是從前山方向射出的訊號彈。”
訊號彈的餘光還未消盡,項恆和宇文子喬兩人的臉色也還未回覆平靜,任闊雄和他手下的侍衛已匆匆趕來。
兩人大驚,宇文子喬不禁道:“任闊雄怎麼來了?”
項恆急忙一拉宇文子喬和玄韻,躲在一個小坡下,兩人探出腦袋望去,只見任闊雄和他的手下一臉驚慌,往發出訊號彈的前山跑去,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任闊雄最胖,所以跑的最慢,也因如此,他跑在最後。就連吹笛子的老樂師都跑的比他快。
宇文子喬問道:“前山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項恆笑道:“剛剛好,那後山現在一定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就從後山回去吧。”
“任闊雄是不是應該在後山等你的無羈刀?”
“沒錯。”
“可他現在卻放棄買無羈刀的機會離開了,由此可見前山一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看看?”
“當然。”
“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