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門,開門的仍然是師傅老頭。他見到我愣了,白色的長鬍子抖動了幾下,眼眶竟有些溼潤。我在他面前揚了揚他最愛吃的散發著香味的開口酥,笑顏如花:“師傅,我回來了。”
“進來吧。”說完,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紙包,嘴裡唸叨著,“這麼長時間也沒個訊息。”
我在他身後做個鬼臉,今天免不了要受他一陣嘮叨。
郭美還在工作,不在家中,我對永樂和師傅老頭簡略說了一下大致情況,沒提花夫人的事,也沒提我遇見黑寐的事情,更加沒說我和黑寐已經在一起的事實。以前曾經在他們面前把黑寐說的那麼混蛋,現在讓他們知道我栽在黑寐手上,再厚的臉皮也丟不起。
明遙城內熱鬧非凡,我撐著油紙傘,獨自在街上溜達。
寬大袖口下滑,露出黑寐送我的鐲子。我皺著臉,這個死男人不知道躲在哪裡,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想我嗎,就這麼把我扔掉了?
“想得這麼入神?”這聲音嚇了我一跳,也讓我頹廢,在這裡果然處處都能遇見他,看來不能多逗留。
我木訥地撇了撇嘴,當做打招呼。將傘一低,靠在身側,遮住了半邊身體,如龜殼一般罩住自己。
“你就像以前那樣和我相處就成,沒必要躲躲閃閃。”略帶調笑的口吻,暗示著那人正在嘲笑我。
“我花痕淡從來不會強迫人,尤其是女人。我們認識那麼久,你還不清楚嗎?”
我探出傘外,自下而上斜睨著他,他一副君子坦蕩蕩的表情,確實顯得我太小人心了。我重新將傘撐好,笑道:“你說的,可不能逼我。”
他表情略帶無奈,凝視我三秒鐘,重重敲了一下我的腦門道:“簡大娘,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長得很漂亮,我非你不娶了?”
我摸著差點被敲出包的腦門,狠狠皺眉:“姓花的,別動手動腳,很容易把人打笨的。”再說,我很有自知之明。
眼見他依舊是那副懶懶的略帶戲謔的表情,我火了,一個迴旋踢,一個飛毛腿,都被他輕巧避過。收起傘,向他橫掃過去,尚未靠近他的身體,就聽到一個清淡的女聲:“淡兒。”
我被定住了,這聲音我怎麼也不可能忘記,昔日她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態勢恍在眼前。掉轉頭,幾個丫鬟簇擁著一個衣飾華美的貴婦人向我們走來。那貴婦人慈愛地看向花痕淡,視線卻在掠過我的時候轉為凌厲。
花痕淡上前扶住她:“娘,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花夫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溫不火道:“簡姑娘怎得又回了明遙?”
此刻看到她我居然心情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反笑道:“我晃了一圈,掛念著明遙,就回來看看了。”
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