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也要吐血了,深呼吸幾口氣,哼了一聲,握緊了拳頭。花痕淡安慰我黑寐沒事,他也看出來了吧。
楚簾在一邊笑得幾乎岔氣,指著藥罐:“藥好了,趕緊趁熱端給他。也別跟他慪氣,他這麼做肯定有原因,他對你怎麼樣你也清楚。”
我捧著藥碗氣沖沖奔進房裡,把藥碗重重放下。
“怎麼了?”黑寐靠在床上,抬眼打量我,可能沒見過我怒氣沖天的模樣。
一對上他的人我就有點氣短,不過還是鼓足了氣,走到床邊叉著腰,“那天在浣玉門裡,你傷那麼重是不是騙我?”
他眼中異彩一閃而過,反問:“我沒受傷的話,你不就跟遊湛一樣消失了?”
我無言以答,只繼續叉著腰。他起身坐在床上,把我的手放下,“你和遊湛談什麼條件,不就是想脫身離開?如果我不當機立斷,你早已經棄我而去。”
我極力反駁:“當時我根本沒得選擇,他要傷你,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你自廢武功嗎?”
他盯著我,洞悉的神色讓我身體一陣緊繃,我那時到底是一心想救他還是想回去我自己也分不清。
“我有九霄雲在身,穴道可以移位,經脈可以逆轉,即使自廢武功也是假象,只要遊湛一放鬆戒備我馬上就能救你出來。”
“我又不知道。”聽到他略冷的聲音,我臉一垮,眼淚就流了下來。明明是他耍手段在先,卻變成了我被欺負。
我向往的妻管嚴徹底沒戲了。
他把我拖進懷裡,聲音軟了下來,“不哭,是我不好,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不顧我受傷而離開。”
居然跟我使詐?早知道銀魔白首眷不是什麼善類。雖然他受了傷,可我還是掙不開他的懷抱,別開臉懨懨道:“黑寐從來不會騙我,銀魔白首眷卻會騙我。”
空氣有些凝滯,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他抓起我的右手,在手心裡比劃起來。手心酥酥麻麻、癢癢的,又抽不回來只能由著他動作。第一個字沒看清也不想看,第二個字讓我心頭一顫,第三個果然是那個字。
意外的驚喜讓我整個人成了木雕,他見我不說話,又重複寫了一遍,才捧過我的臉細細看我。
“別生氣了。”
我有些陶醉在那三個字裡飄飄然欲飛起,肖想了很久的情景終於出現了,雖然不是直接從他嘴裡說出來。他算準了我會心軟,我也真的心軟了。聽到難得的告白,看到他玉雕的臉因為傷勢未愈還有些蒼白,我到底還是不忍心再對他兇,扁扁嘴小聲道:“喝藥了。”
他抵住我的額頭,卻誰也沒動。
有時候也會遺憾,如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