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載承最近很忙碌,天策軍全員到齊後,統一武備,輜重糧草,行軍路線,諸多事情也開始籌備起來了。 戰爭不是張一張嘴皮子,將士有敢戰之心就可以的。 廟算多者勝,廟算少者不勝。 這是大乾儲君的第一戰,事關儲君立威,不管是兵部還是將作監都將天策軍的補給放在了第一位。 北方草原的戰馬,江淮地區的稻米,大乾武庫的甲冑…… 天策軍雖為沒有絲毫戰史的新軍,但是補給的序列已然超越邊軍,成為了大乾軍中第一軍。 當然這僅僅指的是補給,現在天策軍的磨合還差些火候。 平日裡吝嗇的戶部尚書開啟了兩座塵封已久的錢庫,將作監也將天策軍原先的武備收回,要麼回爐換新,要麼修繕一新。 京畿之地的成衣鋪和州府在秋天接下了來自兵部的生意,半個月時間,十六萬件靛藍色的深衣讓天策軍之前雜亂的衣著統一了起來。 將作監從武庫中運出來十萬黑色甲冑,六萬黑色皮甲,十六萬人的武備運了整整七天。 西北作戰,畜力是大軍移動的基石。 稀有的西域戰馬配備給具甲騎兵和重騎兵,而草原南下的三十萬匹草原馬,十萬作為戰馬,二十萬作為駑馬,戶部開放了十三座豆庫,作為這些牲畜的飼料。而在西邊隴右道還徵調了九千匹駱駝作為輜重隊的牲口等著天策軍開春接收。 至於武器就更多了,以一人算,甲一副,橫刀兩把,長槍一柄,弓或弩一把,這些只是大乾兵部按照標準配備的。 除此之外,每個人還可以自行配備武器,不限種類,但是數量卻有限制,畢竟大乾軍律和大乾律法不是吃素的。 皮甲,橫刀,長槍,弓都是可以自行配備的,不過形制必須按著大乾將作府給的標準制作。 兵強馬壯,武備齊全,十月份的時候,天策軍在北苑演武,看得點將臺上的趙載承頻頻點頭。 不過軍中的將校們卻沒有笑,以現在天策軍的配合程度,騙騙外行還行,對於這些將校們來說,現在的天策軍還只是花架子,哪怕這些天策軍都是二十三歲以上,三十歲以下正值巔峰的精兵組成。 東宮六率也參加了演武,蘇策眉頭皺起來就沒有消散。 作為這次太子親征的天策親軍,太子六率只能用不合格來形容。 軍陣生疏,作戰猶豫,兵將懈怠……蘇策站在點將臺上聽著周圍其他軍中將軍的笑聲,只覺得刺耳。 “姜瀾,項瑁,這樣下去不行!”蘇策坐在帳篷的主座上,姜瀾和項瑁兩人站著,他們不是傻子,這三千旅賁軍什麼成色,他們心裡面門清。 太子旅賁擴充,這些旅賁軍來自京畿地區的折衝府,看著人高馬大,也是折衝府整訓了兩年,拿到選鋒令的府兵。 但是最致命的就是這些旅賁軍,太年輕了,年輕意味著未來,也意味著經驗不足,實力不濟。 這些府兵沒有去過邊軍歷練,年齡剛剛十八,一個在邊地歷練兩年的府兵,對著他們,最少可以做到一對二,甚至生死之鬥可以做到一對四。 最重要的是這三千旅賁軍還都是沒有見過血的新丁。 軍中見血和沒見過血,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衛率,你的意思呢?”項瑁知道蘇策將他兩人叫過來,肯定不是讓他兩出主意。 “小瑁,聽說刑部侍郎的妹妹是你嬸子,刑部今年問斬死囚……”蘇策有些猶豫,不過一想起剛才點將臺諸將對於旅賁軍的不屑,蘇策還是說了自己的想法。 “衛率,刑部外人不得插手,這……”項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笨!” 姜瀾手裡拿著小布袋,給嘴裡塞了一塊滷肉,邊吃邊說:“秋後問斬的死囚才多少人?衛率的意思是能不能帶人去看,讓刑部把刑場換個地方!衛率,我說的對吧!” 蘇策看著又拿著自己零嘴給嘴裡塞個沒停的姜瀾,罵道:“對不對?你倒是給老子少吃點!” 姜瀾咧咧嘴也不回話,你罵任你罵,好東西吃到嘴裡的才是好東西。 蘇策揉了揉自己跳的突突的太陽穴,對著項瑁說:“刑部秋後問斬,刑場要設在長安城裡,明正法典!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刑部把一部分死囚放在城外行刑?” 天策軍雖然是太子統帥,但是無虎符不得出營,就像是北苑東邊西內苑的羽林衛和龍驤軍也只是上值得時候在太極大明兩宮行走,其他時間也就只能待在大營中。 前段時間,左右威衛用的就是無虎符擅出大營,扣上來亂軍謀逆的帽子,當街圍殺神武神策千人,連招降的動作都沒有做。 大乾軍律嚴苛,觸碰紅線,昨日還是同袍,但今日揮刀絲毫不會留情。 “明日我休沐,正好回家去問問!”項瑁沒有直接應下來。 這不是項瑁推脫,而是前幾天,蘇策前幾天剛剛給他倆人說過,萬事沒有十成的把握,嘴上一定不要說可以做下。 他們兩人的身份不同,以後的前途看似一帆風順,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做事需謹言慎行,這是作為勳貴後人應該承受的壓力。 榮耀來自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