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率令,東宮左率戍衛東宮。” 凌晨,東宮左率的八百旅賁軍闖入東宮,正在值守的左內率,右監門衛和左清道率六百人看到為首之人正是姜瀾,很多人和姜瀾都是一塊玩到大的。 見面時還嘻嘻哈哈的,但是姜瀾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迅速接手了東宮防務。 三率六百多人都是來自親勳翊衛。身份比旅賁軍高出不少,但旅賁軍面上客氣,手上的動作卻並不客氣。 這些親勳翊衛沒有回家而是被趕去了駐地。 東宮內六率,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謀害世子的人,都是勳貴高官之後,犯不著摻和到東宮立儲的事情中。 越想蘇策覺得越是不對勁,東宮之中若是有問題,根本輪不到東宮十率處理,皇宮中的皇家供奉們,眼線眾多,手段高明,皇室子孫身邊都會有牡丹內衛的皇家供奉貼身保護。 即便是太子親征的時候,明面上是旅賁軍保護,但是在暗地裡蘇策可不止一次和牡丹內衛的人碰過面。 一襲紫袍,袍鏽牡丹是牡丹內衛的衣著特徵,其中有奇人異士,也有宦官嬤嬤。 所以,蘇策大膽設想了一下,世子發燒,恐怕只是個由頭。 雖然有了假設,但是蘇策也沒有放棄東宮十率的自查自糾。 都是軍中當值,按律不得脫離同伴視線,因而蘇策重點查的就是在值守的時候有擅自獨處的人。 一個晚上,蘇策和其他九位衛率都沒有閉眼,各旅帥,隊正,夥長盯著自己的兵,不間斷的詢問。 “二月上旬上值,可有人獨處。了,說。” “無人獨處。” “可有人藉故脫離巡守值位?” “有,劉力,說肚子痛,去了茅房。” …… 早上蘇策和其他九位衛率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十率府院中,站著的十六人。 姜瀾同樣紅著眼睛,昨夜詢問一夜,揪出來了十六人,但是除此之外呢? 要知道身為不是禁軍的禁軍,東宮十率的位置太過敏感了。 要是有人做出夜潛東宮內宮的事情,十率府有一位算一位都別想落好。 “噌!”姜瀾抽出腰間的橫刀。 “東宮衛率軍律,擅自獨處者,斬!” “卸甲!” 院中站著的十六個人沒有人動彈,眼中滿是恐懼,不就是獨處偷了會懶嗎? 昨夜還好好的呀,問過話之後,一切如常,只是早上忽然把他們十六個人叫出來,說是去十率府有要事交代。 蘇策和其他九個衛率臉色陰沉,沒有揪出東宮內的蛀蟲,倒是揪出來十六個脫值者。 真出了醜事,事關儲君威嚴,這仕途斷了倒是小事,但是若是連累家裡面,那真就成了大事。 “旅賁軍退下,親勳翊衛的人留下。”蘇策讓院中的旅賁軍退出院子,現在院中留下的只有親勳翊衛的人。 “允你等自裁,莫讓我等動手!”蘇策示意,姜瀾把刀回鞘,他也不想動手。 “蘇衛率,我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可否放過我等。”說話的人,蘇策沒有多少印象,只記得是一個侯爵的次子。 “身為親勳翊衛,不管你們是脫值偷懶,還是真有什麼難看的事情,被發現了,就要認,事關東宮內宮,容不得你等辯解,軍律就是軍律,違者斬,自己動手,今天我會放出訊息,昨夜東宮來了刺客,爾等身先士卒,不幸身隕,在場的人都會封口,莫給家族蒙羞!”蘇策很清楚,即便是事後下了封口令,但是該知道的人還會知道,與人結仇不是蘇策這種平淡性格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大乾不管是那支軍隊,都不能把軍律當做兒戲。軍律是大乾軍隊的根,軍律之內大有可為,觸及軍律,即便是親兄弟,也得按著軍律來,至於將功贖罪,罪既然是罪,那便沒有贖回的可能。 到了戰場,軍中主將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犯律者死在戰場上,落個奮力殺敵的名,若是活下來,依舊需要自裁認罪。 “莫讓蘇衛率難做,犯律者斬,某王君,認!”王君抽出腰間的橫刀,搭在脖子上,手臂發抖。 “噹啷!”王君的橫刀掉在地上。 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衝著姜瀾說道:“姜瀾,痴長你兩歲,送兄一程。” 姜瀾點了點頭,抽出橫刀,輕聲說道:“王兄,汝之兒王方,若某活一日,便有他一日富貴,閉眼!” “嘶!”姜瀾的刀很準很快,如若一道閃電,迅速閃過王君的脖頸。 “劉兄,送弟一程。” “大哥,送三弟一程,莫告訴母親,告訴父親,燦沒給他丟人。” …… 很快十率府的院子中便倒下了十六具屍體,血腥味引得馬廄裡的戰馬不安的踢著馬蹄。 南衙禁軍將軍們就在不遠處的院落,但是十率府今日大門緊閉,門口旅賁軍弓弩上弦,即便是好奇的十六衛大將軍也不能進來,只說是十率府處理家事。 “今日之事封口,洩密者,東宮十率見之可殺!”左內率的衛率周行昂最先出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