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讓我覺得自己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實在是捨近求遠,得不償失!比如你和小星星經歷的考試,比如我寫書和評職稱,實際上都不過是一小段一小段的石階,放在藍天下層疊的群山裡,放在腳底下,這才是正常的,之所以那麼艱難那麼吃力,全是因為我錯誤地試圖把它們背起來。冥冥中有一種“大”囊括世間的一切,經見並記取了這種大,周遭的種種自然就小不可言了,進而也就“治大國如烹小鮮了”……兒子,從裡到外放鬆自己吧,就像那一刻坐在陽臺上享有燕子和陽光的老媽。土虛苗長,手不握沙不漏,筋骨柔軟,才得如坐春風,你說是不是?
你天天去健身房,痠痛過後是松爽,不錯不錯。你說的竹林七賢遺蹤就在焦作,等有機會咱們一起去遊玩一番,定會是一樁快事!昨晚聽到你歡樂的話語,就像咱們仨還在一個屋頂下嬉戲!躺在看書的小星星身邊,無所事事望著他的身影的那一刻,是我今天享有的最美妙的幸福……寫信給我好嗎?
願上帝天天賜福給你!
何不秉燭遊
老媽你好啊!
在等一個電話,順便寫兩句吧。
前段時間熬夜比較厲害,不負“夜長苦晝短,何不秉燭遊”,結果往往是早晨從中午開始。後來開始調時差,現在總算恢復正常了,老老實實晚上11點上床,看一會兒閒書,或者一集探索節目,很快就睡著了。沒成想有天晚上把被子踢掉了,半夜凍醒,癔癔症症地在床上坐了半天,恍惚不知何所在,再倒頭睡去——都是事後同學告訴我的,我坐了半天,他喊我我也不應,把他嚇得半死——早上起來就發現感冒了。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勿牽掛,每年總得感冒一兩次,鍛鍊一下免疫系統。
近來北京雨水充足得很,三天兩頭就打雷下雨,下得還挺大的。雨水打在窗外楊樹葉子上,沙沙作響,直教人昏昏欲睡。就在三四天前,下過一場雨後,外地同學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清華看看我,我也不好推託,於是就答應了。大家一起吃了頓飯,聊了些這兩年的事情,感嘆時間過得快。別的事也沒再說,吃完飯我就直接把她送走了,她說了一句,你這就把我送走了呀,我只是笑笑。那天天氣涼爽,雨雲低垂,卻再也沒滴下什麼來,所有的植物都變得茂盛而陰鬱,周圍的人則只剩下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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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海讀研(7)
吃飯前,我又陪她去了趟荒島,就是荷塘中間那個種著朱自清雕像的島。島上新養了孔雀,五六隻的樣子,就圈在一個四五米見方的鐵籠子裡,地上鋪了細沙,頂上有涼棚遮住一般雨水和陽光。當天的雨打溼了半邊沙地,孔雀也被淋得一塌糊塗,疲沓地呆立在那兒。我們圍繞著孔雀會不會飛爭論了一會兒,在歸於沉默的時候,有個孔雀突然開屏。
又說到茗茗,不知為什麼,她始終執拗地認為我還在喜歡茗茗,呵呵,奇怪的人。
關於湘雲,其實事情很簡單,也沒什麼可說的,無非是我表現得不合時宜,可能過於上杆子,或者其他什麼,無所謂,離這麼遠,說什麼也不可能,不否認曾經有過些想法,可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缺了誰都可以照常執行。
下個學期就要回深圳了,要面對的是冷清的校園和空蕩蕩的寢室,有好有壞,我會慢慢應付的,放心。
把同事處成朋友
親愛的漫兒:
你怎麼能拿感冒鍛鍊免疫力呢?想著我從山上下來,你就該好了,鼻子還是甕聲甕氣的,康泰克退燒還行,對付鼻咽處的炎症,簡直就是助紂為虐!我上過它不止一次當。
原想小星星在身邊,我已經學會少想你一點了,誰料母愛也有霸道的面孔,連我自己都感到恐怖,心中千絲萬縷,即便自己弄出來的杯弓蛇影,也會把它催化成一張醜陋的鬼怪面具,遮蔽了你,也妖魔化了我自己!你恨我吧,離我遠些吧……
我曾經認定:同事不可能成為朋友。這次跟著教育電視臺的幾個人上了一趟山,方知此言差矣!有個叫張萍的女孩子,也曾穿過情感的煉獄,竟然不留疤痕全身而退,依然活潑潑如同清水河上的陽光。她是個“驢友”,常常和幾個同事一起,揹著帳篷、炊具,帶上掛麵、綠豆、大米、油鹽醬醋之類,往偏遠的深山裡跑。長溝兒、平溝兒、珍珠潭、西大河、核桃樹……光聽聽這地名就夠刺激的吧?這次我跟著他們去海拔一千八百多米的霍莊小學,去只有三個學生的桃林小學,真是長足了見識。去桃林是中午正熱的時候,汽車沿著十八垛的盤山公路左拐右拐,胳膊甩得又酸又痛。兩天時間,連來帶回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