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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渡河

夜獨泓來到大河邊,河水很清,夜獨泓就脫下外衣,放入水中,洗去衣服上的泥,衣服立時也幹不了,夜獨泓只好把溼衣服攥在手中,沒有穿外衣的夜獨泓站在河邊,等待船隻來渡他,水面上有竹筏,也有木船,夜獨泓想要找個木船來乘坐,這樣可以在小船艙內隱蔽地休息。

就有一隻木船來到夜獨泓面前,讀力船頭的是一位老者,他鬚髮皆白,船的雙槳在他手中是有趣的玩具,老者問夜獨泓可要過河,夜獨泓回答正著急過河呢,半天也等不到一隻船。夜獨泓遙望水面,遠處大面積水中有一孤舟,緩緩駛動,天水間一葉扁舟,詩情畫意無窮。

夜獨泓登上船,進入船艙,坐了下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不穿外衣,夜獨泓回答說外衣溼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外衣溼了,夜獨泓回答說剛洗了。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剛洗了衣服,夜獨泓回答說衣服上沾滿了泥巴。老人問夜獨泓為什麼衣服上沾滿泥巴,夜獨泓回答說,在土路上摔了一跤。

老者說:“你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好小,一個人在這裡,怪可憐的,這個時候是看望家人的時節,你也是回家探親吧?”

夜獨泓說:“是的。我的母親和父親都在老家,只是他們已都不在世。說起來也挺難過的,我的父母親死於一場大火,是自由軍燒了我家的院子,我的父母親就被火燒死。我的父母葬在離細雨湖不遠的一處荒地裡,我差不多到一次那片荒地就會落一次淚。記得有一次,我在荒地看望我的父母,他們的墳上有一隻松鼠,松鼠立起身看著悲傷的我,它不知道我的悲傷,它看不出我的悲傷,它看著跪在地上的我,只是感覺好玩兒,它似乎在笑,它的心情一定很愉悅,因為它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有趣的我。那松鼠從我身旁一掠而過,它瀟灑地去了。我想不懂我的悲傷的除了那隻松鼠,還有天邊的雲,頭頂的藍天,膝蓋下的大地,大地雖然不懂我的悲傷,卻承受了我的淚水。”

老者一邊划船,一邊說:“可以看得出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重感情比重其它無關緊要的東西好,人情是博大的,你很看重這個東西。你的父母雖然不在啦,可你總感覺他們還在,他們是還存在於你的心裡。你一定還記得你父親伸出一根手指讓你攥著他的手指走路,以至於不跌倒在路上,牽著父親的手雖然跌跌撞撞但卻安全的你走在開心的路上;你一定還記得父親在寫對聯時把你叫到身邊讓你看他寫的“福”字,你問父親這字為什麼倒了,父親回答說福到了,你立刻開心地笑了;你一定還記得父親帶你到田地裡體驗生活,他不要你幹很多活,怕你在田地裡受傷;你一定記得他呼喚你乳名的那種感覺,他著急地尋找你,並且開心地找到你,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只是說呀,你一定還記得你和父親在一起時的悲歡離合。”

夜獨泓笑了笑,說:“我不知道怎麼樣來表達我此時紛亂無邊的心情,你說的每句話都說到了我的心情,我感覺你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話是人說的,只要是從一個人嘴裡出來的東西,都是人說的話,但說的話有很多種,有的話好聽,有的話不好聽,我覺得你說的話就很好聽,我不知道你這樣認為不?”

老者說:“說我說話好聽的人很多啦,我的孫子也說我說話好聽,他總愛聽我說話,我就給他講故事,講天上派的故事,講魔法學校的故事,講自由軍和紅衣軍打仗的故事,講冰窟的故事,講玉美人的故事,講紅蛇的故事,講青蛙的故事,講魔域的故事,講魔鬼的故事,我給我孫子講過很多故事。”

夜獨泓說:“你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你是一個睿智的老人,你頭髮白了可依然精神矍鑠,你在這大河上擺渡,可以看得出你熱愛這份職業。你工作的環境好讓人振奮,你看這波光粼粼的水域,一眼望不到邊,我不知道,你在這浩瀚的水域中划船,是怎麼來消遣心中的煩悶、無聊、孤寂的。”

老者說:“你這小兒,人雖小,說話卻成熟,我的確是孤獨的,可我不寂寞,我孤獨地在水面上划船,面對的是天和大河,有天和大河與我作伴,那最博大的東西和我作伴,我就感覺到很清新,我有時候就對著天空中的鳥唱歌,有山歌、搖滾等等,我唱歌大鳥應該聽得見,它在天空鳴叫,我也能聽得見,你不知道,我聽見鳥叫並對其唱歌時我是多麼高興。”

夜獨泓聽這老者居然說自己是小兒,便也扮出一副可愛相,這種賣萌的狀態讓老者很是喜歡,夜獨泓就仰起頭說:“你的內心很豐富,你這麼大年紀,要不是內心豐富,是不能夠一個人這麼樂於擺渡的。你豐富的內心是你的精神支撐。你也常跟你的客戶聊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