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都暴露啦。但那種事與我無關,我只要弄到想要的東西那就行了。喏,好好加油吧。”
輕蔑的聲音。州波一言不發,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間。
一回到家裡,州波就立刻想沐浴,想把宮島的手觸碰過的地方統統沖洗乾淨。可是,現在連這種時間都沒有,因為一切並沒有這樣就結束。
不如說此刻才剛剛開始,州波對自己說道。連醫治心靈的工夫,放鬆身體的時間現在都捨不得花費。因為這種事而精神萎靡不振比什麼都可怕。有一點點膽怯的話一切就全崩潰了,說不定便無法重新站起來了。還剩下的,只有必須乾的事。她覺得只有這個念頭才勉強支撐著自己。
州波坐在自己床上,伸手拿起旁邊的電話。抬眼看了一下手錶後,便馬上摁下了記憶中的號碼。對方是香港的查爾斯&;#8226;李和紐約的阿卜杜拉瑪&;#8226;哈尼夫。州波一邊下意識地數著回鈴聲,一邊使勁作著深呼吸。不能讓對方聽到哆嗦的聲音。
“嗨,阿比。你好嗎?”
州波很滿意能發出跟往常一樣的聲音。電話那頭也用一如既往的語氣歡迎州波的電話。他們那種將數千億日元資金看得簡直像一個足球似的非常開朗的性情,對此刻的州波至少是一種安慰。她再次認識到,他們健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跟生活在宮島那種世界裡的人們是永遠無緣的。
而今,州波切實感覺到正在從他們身上貪婪地吸取力量。而州波那快得異乎尋常的說明也順利地得到他們的理解。
“嗯,很清楚啦。不過絲娜米不是不做日本股票嗎?你說過很討厭那種不簡練的市場的,可調到東京後,卻完全受到日本人的影響啦。”
最近他們都親熱地跟更覺親近的州波交談,已經結成了超越州波的客戶這種關係的交情,產生了過去所沒有的協同合作的意識。
“好嗎?我不再重複,聽仔細了。實行的時候最好別透過日資的證券公司,而且要分別在幾家外資證券公司下賣單。我想這樣子將來大藏省就不會說三道四了。不過,可要儘量積極地進攻呀,要給市場造成很大的衝擊。當然,不只現金交易,金融衍生產品也要做呀,還要在收盤前做得比平時更迅猛。遊戲千萬要在短時間內速戰速決,快快撒手,這才最要緊啊。還需要再作一點準備,動手的訊號我將會發出,暫且先互相保持密切的聯絡吧。”即使不交代那麼多話,他們也應該能理解州波話裡所隱含的意思,而且也多少感覺到了州波的決心,“再明確說一下,這完全是我個人的行為,跟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好嗎?”
“明白啦。可是,就提個問題可以嗎?非常不可思議,很不放心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因為你該最瞧不起這種事吧?不可輕視,隨意操控市場,這可是你的口頭禪。你不是說過不能原諒褻瀆市場的人嗎?”
州波一時語塞。不過稍作一下呼吸,便平靜地答道:
“……是因為啊。”
“欸?”
“是想讓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清醒地認識到市場真正的力量,還有可怕啊。”
儘管如此,還是決不會原諒自己做這種事的。州波勉強抑制住想要那麼補充一句的衝動。
“怪不得,是這麼回事啊。明白啦。”
他們的回答,有這句話也就夠了。州波感受到了明確的反應。只有這種辦法了,也不會給他們造成損失。不過,縱然有這種想法,誰也無從知道將會等來什麼樣的風險的。市場是老在鑽人空子,沒有準脾氣的動物,州波和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
為了最後一件事還要再打個電話,州波用更覺沉重的手再次拿起了話筒。
“嗨,梅森&;#8226;圖拉斯特。”接電話的年輕小姐發出公事公辦的聲音。儘管夜已深,不出所料她還留在辦公室裡。
“岸本君在嗎?”
“真不湊巧,經理現在正在開會。那個,對不起,您是哪位?”
看樣子就是交易場上的人,嘴皮子動得非常快。
“我是有吉。”
“哦,太對不起了。請稍候。已經交代過了,只有有吉君的電話才接過去。”
州波看著手錶確認,正好過了兩分鐘時間,岸本才接電話。
“哎呀,是你嗎?正好在開會哪,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聲音總是那麼親熱。
“是那件事。”州波立刻開口道。一這麼說,岸本便似乎推測出事態的發展。
“終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