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去找你麻煩,可你自己找來送死,我有什麼辦法。”
任紀踹下趴在自己身前的人,活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的手腕。
龐應龍完全呆住了,不是因為任紀能掙脫他的束縛,而是突然出現位於任紀身前那隻生物。
那東西好似一隻鳥。它的頭像猿猴,上面佈滿斑紋,狐狸般的身體、老虎的四肢腳趾泛著黃色光芒,蛇的尾巴還在來回抽打著地面。
龐應龍聽到任紀對它說了什麼,它就飛到自己面前,張開並不算大,但佈滿血腥味道的嘴。
“能不能讓我先說兩句話,就兩句。”
龐應龍那一瞬間,終於感應到任紀是真的恨他入骨,要至他於死地。
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失望。是的,他失望。他忘記了,任紀本不需對他的感情作出回應。
“說。”
任紀對那生物做個手勢,它乖乖的退到一邊。只是它的眼睛還死死盯著龐應龍,彷彿只要任紀同意,它立刻就會撲上去解決掉這人的性命。
“我對你是真的。”
這句話換來的又是任紀的一聲嘲笑。
“那天晚上,是我,不是阿勇,不是別人,不是任何人,是我。”
聽到這,任紀皺了皺眉頭。
“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你憑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你讓我這個在警校學了一身本領的人覺得自己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我恨你,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對不起,我忘記你沒有以後了。”
前半句,任紀發瘋似地向龐應龍吼道。後半句,任紀是笑著對龐應龍說的。
“鵺,這人留給你,隨便怎麼處理。”
任紀低下身,撫摸著那怪物的腦袋。那怪物發出吱吱的叫聲,像是很享受任紀的觸控。
龐應龍被怪物按倒在地,他努力轉動著自己的腦袋,看著走到門前要離開屋子的人。
那麼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那晚任紀的感覺。
那是一種痛,深埋心底,永不停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警匪關係 之四
龐應龍醒來時有點迷糊,他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經死了。
他躺著,看著陽光從沒有拉好的嫩黃色窗簾空隙中映到地面,那麼安靜而美好。
他活了三十多年,從沒有一次感到如此安寧。
於是,過了太多刀尖舔血的他從心裡感到滿足,莫大的滿足。閉上眼,他又緩緩睡去。
幾天後,龐應龍才真正的甦醒。
是南錫救了他。
南錫無意間聽到楚莫塘和任紀的對話,楚莫塘提到了龐應龍。他問任紀是否真的要做掉龐應龍,就像對待那幾個因覬覦任紀家寶藏而害死他父母的兇手一樣。
站在距離楚莫塘身後三步之遙的南錫,聽到電話那邊的人回答道。
“是。”
南錫奪過楚莫塘的的話,摔在地上。他提著楚莫塘的領子問龐應龍現在在哪裡。
楚莫塘顯然沒有料到南錫會對自己大動肝火,愣愣地看著南錫,沒有回答。
直到南錫又追問了一遍,楚莫塘才說。
“要去,我們一起去。”
聽到南錫講述著怎樣找到自己,怎麼救出自己時,龐應龍沒有做聲。
他撫摸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回想著任紀當時絕情的話語。
龐應龍不知道任紀究竟是有多恨他,確切的說,雖然他被任紀控制的不明生物咬傷,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何任紀要至他於死地。
難道就因為自己愛他的方式不對?
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龐應龍還是不甘心。他想不通,平時對他人都大度的任紀為何偏偏對自己刻薄?
龐應龍覺得任紀應該對他有誤會,抱著這個想法,龐應龍決定傷好後再找任紀說個明白。即使任紀不同意與自己在一起,那解開過節當朋友也總是好的。
可是龐應龍不知道,他對任紀的感情已經超出理智的控制範圍。
那是他入院的第三個星期,腿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醫生建議他出院回家養傷,並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
接龐應龍出院的是南錫,南錫聲稱公司最近受經濟低迷影響,沒有接大單子,因此讓龐應龍去自己家,正好還可以照顧龐應龍的起居。
龐應龍考慮到住院期間囤積下來的一些幫派事務需要處理,並沒有立即答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