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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直接進行處刑的人。

卡爾文用過早餐,來到書房開始一天的工作。他不需要有人陪同,因為他對這所房子再熟悉不過了,只需要一根細手杖,他就能“巡視”自己的領地。(事實上連手杖也不怎麼需要,只不過他的管家喜歡操心,勒令他必須帶著手杖。)

書房裡一片黑暗,和陽光明媚的清晨實在不搭調。窗戶上拉著三層窗簾,幾乎遮擋了全部陽光,只有當人的眼睛完全適應了黑暗後,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傢俱。不過這對卡爾文來說不算問題。他本來就看不見,也不需要什麼光線。

他的“刀”在書房中等他。拉米那已經把信件碼成一摞,放在了書桌右側。卡爾文的書桌空間一向如此分配:左側是生意相關的檔案,右側是守望者相關的檔案。兩本的紙堆都碼得高高的。兩座紙張高塔之間的位置鋪了一塊黑色的布,布上放著一個包裹。

“完成了?”卡爾文熟練地走到書桌後,將手杖掛在抽屜的拉手上,拽著椅子坐下。

“嗯。他拒捕。”拉米那簡略地答了一聲,走到卡爾文對面,解開包裹。

包裹裡赫然是富恩特·埃斯特拉的人頭。他瞪著眼睛,眼珠間或一輪,竟然還沒死透。血族生命力頑強,即使被斬首也不一定會死,只要處理得當,人頭接上合適的身體,甚至能恢復原狀。當然,對於富恩特·埃斯特拉這樣年輕的血族來說,被斬首之後,只要得不到鮮血供應,頭顱很快就會化作一堆齏粉,徹底死去。

卡爾文厭惡地揮揮手,想驅除那濃重的血腥味。“拿到地下的密室去,別留在這兒噁心人。”

“知道了。”拉米那將頭顱重新裹好,連同那張墊在下面的黑布一起打了個包。

“今天的信呢?”

“在你右邊。”

“給我讀一讀。”

卡爾文雙目失明,自然不可能讀信。每天早晨,他都要讓拉米那為他讀信,等守望者的事處理完,拉米那就可以去休息了,直到屬於血族的夜晚時分來臨,他才會再出現。之後卡爾文會叫來他的秘書(也是小托馬斯的家庭教師),協助他處理生意上的事。他的兩位助手就是這樣交替輪班的。

拉米那拿起一摞信最上面的一封,快速拆開,讀出信上的語句。這封信來自一名鐵道工人,他聲稱他所管理的那段鐵路“鬧鬼”,時常發生“靈異現象”,比如扳好的鐵道莫名其妙地恢復了原狀,險些釀成重大事故。

“哪有血族會這麼閒!以我名下運輸公司的名義寫信給鐵路公司,讓他們留意一下這事。”卡爾文說。

拉米那又拿起下一封信。這封信出自新奧爾良郊外某個小鎮子的孩童之手,因為字型幼稚,還有許多語法和拼寫錯誤。這孩子說他家養的雞接二連三地死亡。卡爾文扶著額頭。他每天都要受到十幾起這種與血族完全無關的投訴,他還得耐著性子一樁樁解決,因為他天生愛管閒事,無法坐視不理。

“大概是雞瘟,當地應該有醫院吧?聯絡一下。”

接下來的幾封信也都是諸如此類的事件。關於守望者的流言在傳播了幾輪之後似乎變得大為不同,專門調查超自然死亡事件的結社好像被人們當成了無所不能、有求必應的神秘組織,或者單純的警察部門。這讓卡爾文十分苦惱。

其實在南方蓄奴州,血族犯下的足以讓守望者插手的案子反而比自由州少,因為在這裡,血族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奴隸主,任意處置自己的黑奴。在蓄奴州,殺再多的黑奴也不犯法,血族有著取之不盡的豐富食物,不必再染指普通人。守望者對此無可奈何。就連人類的政府都對人類奴隸主殘殺人類同胞的行為無可奈何,何況血族殘殺奴隸呢?

卡爾文嘆了口氣,“我們那位共和黨的朋友①呢?”

拉米那放下信。“聽說正在各州巡迴演講,為選舉造勢。”

“我敢打賭,南方各州一票都不會投給他。”

“但是各個自由州一定會投他的票。”②

“假如我們的廢奴主義者朋友當選,南方各州一定會起來叛亂。”

“聯邦不容分裂。”

卡爾文嘴角一抿。“這可不一定,如果南方各州自行成立一個‘新聯邦’呢?美國當年也就是一群人湊在一起簽了個宣言就宣佈獨立了呢。宣言什麼的並不要緊,關鍵是戰爭。他們一定會發動戰爭。贏得戰爭,就是光榮的獨立,輸了戰爭,就是可恥的叛亂。”

“守望者的立場呢?”

“守望者內部也分成了兩派,為是否要廢除奴隸制而爭吵不休。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