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院的藝術館看看。”
亞當挑起眉毛。“謝謝。”
好極了。他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這裡是新罕布什爾州的漢諾威,常春藤盟校之一的達特茅斯學院的所在地。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方程式帶到此時此地了。他記得翻譯莉蓮娜·霍克研究筆記的那位格拉克曼教授生前就在達特茅斯學院任教,是歷史系的教授。這麼說,格拉克曼教授持有方程式手稿?這也是當然的,他都找到莉蓮娜·霍克的筆記了,持有手稿有什麼的奇怪的。
亞當走出書店。既然知道了所在地,知道了自己要尋找什麼人,接下來要做的事就一目瞭然了。他找了家收舊貨的雜貨店,將堂娜給他的瑞士手錶買了三百塊。就算知道1952年的三百塊比2014年的三百塊值錢得多,他還是覺得自己虧大了。
然後他買了臺相機,找了家不用登記真實身份就能入住的旅店,總算有個了落腳點。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接觸格拉克曼教授了。
接觸一位大學教授最好的方法當然是透過學生,而小鎮上最不缺的就是學生。第二天,亞當在一所歷史博物館裡見到了一大群。他脖子上掛著相機,帶著自信滿滿的表情向他們走過去,臉上彷彿寫了“我是專業的”幾個字。他謊稱自己是一名雜誌記者,正要撰寫一篇有關常春藤盟校的文章,問他們是否知道一位格拉克曼教授。他的相機大大增加了說服力。出乎他意料的是,格拉克曼教授在學院裡非常出名,原因是他開了一門講黑魔法和鍊金術的奇怪選修課。這門課極其受歡迎,每次開課,教室內外都擠滿了學生。被採訪的學生並不覺得記者採訪是件稀奇時,反而認為這麼一位古怪或者說有趣的教授沒有記者來採訪他才很奇怪。最後亞當為學生們照了一張集體照,滿意地離開了博物館。
亞當決定親自去聽一聽格拉克曼教授的課。當又一次選修課上課時,亞當偷偷混進學生中。他在“守望者”受過訓,當了五年的執法人,混進一所防備不嚴(或者說根本沒有什麼防備)的大學偽裝成學生對他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況且來聽課的學生那麼多,一個陌生面孔壓根不稀奇。
格拉克曼教授對鍊金術研究頗深。雖然選修課上講的主要是鍊金術的發展歷史和中世紀獵巫運動,但亞當能隱隱聽出來,他對鍊金術的研究不僅僅停留在“歷史”的階段。下課後,亞當混進學院的圖書館,找到了格拉克曼教授的著作和論文。(圖書館館員非常熱心地幫助他,並表示前來拜讀教授大作的學生數不勝數。)越是閱讀教授的作品,亞當就越確信,他手中一定握有靈魂方程式,至少是其中的一頁。
如果直接去問教授要靈魂方程式,他肯定不願意給。換成亞當,他也不願意。所以亞當決定再多瞭解教授一些,好尋找一個切入點。他潛入了學校的檔案室,找到了格拉克曼教授的個人檔案。艾薩克·格拉克曼教授是在二戰時期從德國逃到美國的猶太人,妻子是作家,兩人有一名養女。他拜訪了格拉克曼教授的助教,依然用了記者那招,不過這次他謊稱自己要撰寫一篇文章,報道二戰時期因遭到納粹迫害而逃到美國的猶太人的生活現狀。亞當還暗示助教,假如他不願配合,那麼就有支援納粹、反猶太人的傾向,這把助教嚇得不輕,立刻乖乖招出了有關教授的一切。
根據助教的說法,格拉克曼教授的確是二戰時期逃到美國的。因為他從前在柏林大學任教,還發表過一些知名論文,所以達特茅斯學院對他青眼有加。至於他們一家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礙從德國逃過來的,教授本人一直諱莫如深,只說是接受了一位慷慨商人的協助,具體情況助教也不知道。
亞當覺得自己能打聽出的資訊只有這麼多了。又去聽了一次格拉克曼教授的選修課後,他準備親自去會一會他。
格拉克曼教授有個習慣:每週三都要去鎮上的一家咖啡店裡喝咖啡。這對亞當來說是個絕好的時機。他去咖啡店裡見格拉克曼教授,與他討論鍊金術,佯裝自己是名對鍊金術很感興趣的學生,先獲得對方的信任。兩週後的又一個週三,他讀到了格拉克曼未發表的有關莉蓮娜·霍克的論文,並表明了自己“守望者”的身份。
格拉克曼教授給他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裡登場的人物亞當並不陌生,事實上,他對埃德加和喬治在這個故事裡所扮演的角色絲毫不感到驚奇。他早該想到,作為新大陸血族的元老,作為領導“守望者”的一員,埃德加和喬治當然會參與到二戰中來。
又過了一週,亞當和格拉克曼教授約好在咖啡店中碰面,這一次,格拉克曼教授會帶來靈魂方程式的手稿。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