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這兒多好嗯?那些騎兵老爺不是不來,不過他們來這兒都是為了找樂子,可不是帶著工作來的。”
尼爾不搭腔,一心只想快些出城。他把馬匹藏在城外的森林裡,但他擔心周圍還有魔物。要是沒了馬,去獵捕獸就太費時間了。
“等我有了錢就要在‘金色愛神’那兒快活,住他媽個十天半月。瞧,就是前邊那幢紅房子,我跟你說,金色愛神那兒的姑娘個個都與眾不同,還出過有名的歌劇女演員咧。就算是穿灰制服的軍老爺,要是沒個名堂也甭想住進去嘿。”羅格吹著口哨,拍拍腰間的錢袋,那十五枚金幣鐺鐺作響。他搔了搔後背,回望尼爾笑道:“我說小子,你有沒有在這樣的地兒快活過?有過姑娘嗎?看你這麼儀表堂堂的,說不定就算沒錢,金色愛神的姑娘們也樂意招待你。”
“少廢話。”
“呵呵,原來還是個男孩。”羅格掏著耳朵說:“哼,沒去過也罷,反正婊//子沒一個好東西,全是靠取悅男人吃飯的賤貨,女人天生都是勢利眼。”
尼爾不禁對這話大為光火:“你沒有資格這麼侮辱她們,你自己就是個賊!”
駝背羅格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對啊!反正你也是個強盜不是?咱誰有資格說誰?”
尼爾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他剛想反駁,駝背羅格忽然扯著他的手腕把他往暗處拉。羅格壓低嗓子道:“噓!瞧見前邊那個男的沒?蓄小鬍子那個,站在金色愛神門口。他是盧拉巴爾特的騎兵裡一個當官的……別抬頭啊!這邊來。”
他們藏身進沒有燈的死巷,尼爾這才看到了駝背羅格所說鬍子男。那人確實沒穿軍裝,只是披著上等料子的毛邊大裘,和另外幾個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門廊處談笑。沒過一會兒,幾個穿著漂亮鯨骨洋裝的年輕姑娘笑兮兮地從屋裡跑出來,輕快地撲到男人們懷裡,像是依人的貓。男人們抱起各自的姑娘就往紅房子裡走去,還很很紳士地攬著她們的裙襬,免得蕾絲花邊沾到泥。
“那幾個男的都是騎警隊的,”駝背羅格嘆了口氣,“沒事,反正那些傻屌都快活去了,咱們走吧。哼,這幫子人平時靠一身灰皮軍裝逞威風,這時就只靠屌來思考。”
兩人繼續前行,快要走到“金色愛神”的門前時,尼爾看到有一隻精緻的小紅鞋掉在了泥裡,可能是剛剛某位姑娘拉下的。
粉色的門忽然又開啟了,笑聲像香水般飄散而出。
“噢,萊利西拉婭寶貝兒你等等,我這就幫你把小鞋子拿回來,”氣喘吁吁的男人笑著,捻著鬍子尖兒,“順便還要再親親你那小可愛的腳嘿嘿嘿。”
鬍子男一抬眼就看到了駝背羅格和披斗篷的尼爾。
兩人沒有遲疑,只是裝作自然地路過。但精警的騎警頭子呵斥一聲,頓時又拿出了那套傲慢的姿態,胸脯誇張地前挺,雙下巴高高揚起如雄鹿。他指著尼爾命令道:“帽子取下來看看!”
駝背羅格搶先一步,搓著手哈腰笑道:“實在對不住,尊貴的老爺,我這表弟打小就生了麻風病,臉根本沒法看嚇人得很。這不,姑母讓我帶著他來學院瞧瞧病……怕汙了您的眼,所以沒摘帽向您致敬。真是的!還不快點,約裡,給大人物脫帽行禮!鄉下人就是沒禮數,真是的!”
尼爾心裡感激,順勢裝作要脫帽行禮。
鬍子男嘖嘖搖頭,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打發性地向下擺手說:“去去去,麻風病人還出來幹什麼?怪噁心的,去!”
駱駝羅格的駝背弓得更圓了,嘴邊嘻嘻嘿嘿地笑著,拉住尼爾就走。
鬍子男拾起小紅鞋,用絲手絹將泥水擦拭乾淨。他看著石榴色的高根鞋思忖了一會兒,忽然轉身指著沒走多遠的尼爾喊道:“不行,你還是得脫帽來給我瞧瞧!”
這是屋裡傳來一個嬌聲嬌氣的嗓音:“我的長官,你怎麼還不回來?”
男人忙於應答情人而一時分神,回頭時才驚覺駝背和那披斗篷者已經逃跑了。鬍子男大吼一聲向前追去。或許是音樂聲太響,他屋內的同僚並未注意到這喊聲。
泥水四濺,暴雨有如未歇之鞭,笞打慾念者的面頰與身軀。
“一路向北!”胡裡安反覆默唸著小姑娘囑咐他的話,可飛打來的雨點叫他要睜眼都困難,更別說辨清方向。好在他所騎的這匹叫艾尼亞的棗紅馬非常聰穎,不需要他的指令就能避開一切障礙,向東邊的山坡賓士。胡裡安身子壓得低低的,死死捏著韁繩,兩腿已經痠麻得沒有知覺,手掌也被韁繩磨得生疼。
身後的西比爾騎士窮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