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跟前捧起他的臉。
“噗──”秦丕忍不住笑出來。他邊笑邊用袖子擦李執的臉:“怎麼變成小花貓了?”
“我燒火燒出一屋子的煙。”
用袖子擦只使得李執臉上的菸灰糊成一片。他擰了塊溼毛巾,細細地擦李執的臉。
李執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孩童,而面前的秦丕像孩子的娘。想到這裡,李執也笑了起來。
秦丕擰他的臉:“笑什麼呢!”
李執推開“娘”的手:“沒什麼,你去燒火給我看,我學著。”
原來用!稈燒出的煙少,乾草這能用來作燃火的輔助。
秦丕見李執看得專注的模樣,升騰出一種感覺──他和小美人是真的在過日子了!笑眯眯地擺弄中手中的火叉子,秦丕對李執道:“你來弄,我去切菜炒菜。”
李執小心地結果火叉子,仔細盯著膛裡的火苗。秦丕偷摸了他的揹他也沒注意。
很快地,兩盤菜就炒好了,剛好米飯也蒸透了。t
秦丕坐到李執旁邊滅了火,然後去盛飯。李執高興地端著一盤菜去臥房,這可是自己燒火做出來的飯!幾隻吃到口中,也覺得格外得香。
秦丕夾起一塊竹筍放進他碗裡,隨即道:“這世上有竹子精的。”
李執嚼著竹筍:“那各樣植物都可以成精嗎?”
秦丕道:“是,不過很難,比動物修成精的年歲要多許多。”
“你是不是要竹子精的故事?等我再盛一碗飯你再講。”說著李執端著飯碗跑廚房去了,然後又一溜煙跑回來。
秦丕見他吃得這樣香,也動了饞心思,把一肉片夾進嘴裡,結果咬到的是自己的牙。
李執得逞地看著他笑。
小美人變壞了。秦丕放下筷子,表示不跟他搶。沒得吃最閒著了,只好講故事。
吳逸嗜畫成迷,死後仍然在夜裡點著燈就著月光作畫。因而他最喜的每月十五,最恨的初一和三十。不,最恨的雨天或陰天的十五!
可惡,竟然下雨!吳逸在竹林裡走來走去,咒罵不斷。他抬頭指著滿天黑幕:“該死的雲,初一你不見蹤影,十五就出來湊熱鬧,可恨至極!”黑雲自然沒有回應,吳逸怒氣撒地沒處停,只好用腳踢旁邊一根特別粗大的竹子。
“哎唷!”
吳逸懷疑自己聽錯了,竹子不可能說話。
他用手敲打竹子,耳朵湊到上面聽。
“敲什麼敲!”
吳逸嚇得跳開,不可置信地盯著竹子。
“看什麼看!”
吳逸擰起眉頭:“裝神弄鬼也要看看物件,我就是鬼,怕你作甚!”
“你才是卑微的鬼,我可是妖精!”
妖精?!吳逸還從未見過妖精這種生物。他上下打量著那根竹子:“難道你是竹子精?”
“還不算笨。”
只見那竹子搖搖晃晃,竹竿裡面扭出來一個人影。
虧得鬼的夜視好,吳逸才依稀分辨出方才惡聲惡氣的竹子精的人形原來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且生得唇紅齒白,惹人憐愛。
吳逸瞧他著著翠綠的衣衫,連發帶都是翠綠的,身體頎長,說是竹子精,還真像個人形竹子!吳逸眼睛發亮,他那嗜畫如命的痴病犯了,他衝到少年面前抓著他的手臂:“你得讓我畫,你得站在竹子邊上給我畫!”
少年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心下不快得很。他甩開男子的手臂,惡聲惡氣道:“你是什麼鬼,我憑什麼聽你話?!”
吳逸耳朵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他重新抓住少年的手臂:“你聽我說,我明天夜裡再來找你,明夜大概天就晴了,天晴你月光就好,月光好我就能畫你和竹子了。”
少年看出了這人大概是個瘋子,就不再理他,一個轉身就鑽進竹子裡去了。竹身外那瘋男子仍在絮絮叨叨:“明夜我來找你,你別走啊,等我啊。”少年在竹子裡捂住耳朵,待聲音消失了才鬆開手。瘋子,他說。
第二天夜裡吳逸找到竹子精那裡,他敲竹子,高興地說道:“竹子精,今天月亮大,你快出來。”
竹泊翻了個白眼,沒理。
“竹子精,竹子精!”吳逸持續叫道。
“我不叫竹子精,我叫竹泊!”竹泊忍無可忍道。
“你在啊,你趕快出來。”吳逸想遙竹子,竹子太粗壯,沒搖動。
“就不出來!”
吳逸急得團團轉。叫了一夜竹子精他也不睬,他只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