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也不出聲阻攔。
打的好!
——他決不容忍這醜八怪好色賊做他的表嫂或者表姐夫!
想都別想!
今日這一番風光景象可不比從前。
昔日莊簡總是不請自來,天天膩在大理寺踢也踢不走。而在大理寺眾人顧及著羅敖生的眼色行事,他是羅上卿的座上客幕中賓,於是眾人忙著陪笑躬身還嫌不夠周到熱忱,也由得他大搖大擺著登堂入室直直便進羅敖生的書房私室。
現在他變成了逼著大理寺卿跪地請罪的罪魁禍首,案犯致死的通嫌奸細,竟然在大卿病重時根本一次都不罩面,天天轉了方向跟著太子身後拍馬溜鬚,硬生生的把大卿丟在腦後,還跟太子合作了法子整治羅卿。
這厚顏無恥的人有過於他周某人的麼?這都活生生的要把眾人的肺都氣炸了。
不迎頭痛打這奸臣佞幸,簡直對不起這等人臣。
大理寺右丞惡狠狠的說:“擁平王,我們乃是痛打殿內跑出的盜賊,可不是周太傅啊,你可要看真切了!”
擁平王蔡王孫笑嘻嘻的說:“周太傅正跟羅大卿敘舊呢。你們可要好好拷打這盜賊,問問他我的大鸚哥飛到哪裡了?!”
莊簡聽了,魂都飛出了七竅。他平日裡枉自許多風流俏倬,談笑科分,此時這種閒情逸致都不知潦倒瓜哇國去了。吃著啞巴虧,全身被打得痛不欲生,都快死了。
一些下朝的官員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嘻嘻哈哈的瞧著周維莊出醜。
有忠厚的忙忙出來勸架說不必再打了。有性匪的也趁機報私仇,摻上一拳一腳痛打落水狗。有怕事的急忙跑去正殿裡給羅寺卿報訊。更有好事的,嫌無風不起浪浪起的太小,更是撒丫子直接跑到東宮給太子爺送信去了。
頓時,朝堂禁宮門口一陣大亂。
右丞相、大司馬、以及大將軍三公諸人,紛紛的搖頭看著說著,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云雲,看足看夠了才笑著走了。
大理寺右丞是何等機靈的人。眼看著大理寺大卿羅敖生帶了朱行一群人從正殿急忙過來了,一個眼色幾個人丟下痛打著的周維莊,一陣風的逃得不見了。
羅敖生忙走了過來,急忙伸手扶住地上的周維莊,把矇頭的衣服解開。
莊簡被打得鼻青臉腫,發冠也散了,衣服也被撕裂了,披頭散髮正自暈頭轉向著,突然被人揭開了矇頭的衣服,他抬臉驚惶的看去,驚呆了。
莊簡一眼看見了羅敖生。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羅敖生。
這多日不見,羅敖生看似是真的病了,他面容瑩白唇無一絲血色,印了黑髮黑瞳更是深黑,竟別樣的明晰奪目清澈如井。
他素來人若淡菊靜如黃花,這病了一場越發的清減了,真若是一容芙蓉寂寥色,滿身的松竹清瘦行。令人看了更覺得他似瑩火蟲、燭火般黯淡,嫋嫋雲煙般風吹即散。
這距離太近,都由不得莊簡看不見。
莊簡心中不自覺得想到,看來是真的病了。但卻是為了什麼而病呢?
他看了看羅敖生,瞧見他上下打量自己頭臉上的傷。頓時一陣地委屈湧上來,他本來就心裡存了不能說的苦衷,又不得已瞞了羅敖生,心善存了內疚此刻更被人痛打也說不得罵不得,整個人都快爆了。
這時候借了這個因頭,毫無顧忌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披頭散髮的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羅敖生心中暗暗叫苦,他連看都不想再看這個潑皮,但是為甚麼寺右丞竟然還會笨的打了他一頓啊,這賴皮絕對不能這般打否則沾死你粘死你,把你也蹭下了一層皮。
他連聲說道:“周大人,你先站起來整理一下再說。”
莊簡被打了佔住這理,怎麼能白白放過這良機啊。他痛哭著就地打滾滾來滾去,沾的身上到處都是黃土樹葉,官袍更加破爛不堪了。他滾完了坐起來伸手扯住羅敖生的手臂,繼續的大哭起來。幾人來拽他,就是不肯起來。
羅敖生被他拽的頭都暈暈了,眾人心中都焦急,一會太子趕來這事就收拾不住,鬧的都大了。
朱行比較聰明,見周維莊嚎哭著不住再看羅敖生的臉色,想必有所欲圖。
他把被拽的快暈的羅敖生扶到一旁,跪在地上問莊簡:“周大人,你要怎樣才願起來?”
莊簡立刻停住悲聲,看看羅敖生的臉低下頭道:“我沒得空去看羅卿,羅卿說不介意了,我再起來。”
朱行笑了,回頭看向羅敖生。
羅敖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