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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時間長,這邊車速也慢,說不定能趕上,外頭所有公路都在堵車,不堵的只有飛機跟火車,可M市這也沒飛機。”

走了幾百米,果然是鐵路職業宿舍,那人拿鉗子夾了車鎖,從車棚裡推出幾輛腳踏車來,四個人騎著,正要出院子,一個女的跑進來說:“請你們帶上我吧!我這有錢!有兩千!我孩子病了,我得趕回Y省去!!!求求你們了!真能到,我再給你們一人一萬!!!我是H省臺的主持人,這是我工作證!”

她穿著小高跟和短裙,高跟鞋上被擦了好多花,一看就是從站臺上追過來的。

別說有錢,就是沒錢,誰也經不住一個女人這麼苦苦哀求。

她不會騎腳踏車,一人硬塞了四百塊,然後才坐到了火車站那個工作人員的車後座上,五個人四倆車順著鐵路邊的小道往前騎。

騎了一個小時,天完全黑了,還好那個工作人員有準備,摸了兩支手電出來,最前面車頭上綁一個,最後面的也綁一個,勉強照著路。

有軍列“轟轟轟”地反方向開過去,看到軍列,幾個人心裡又有了點幹勁,撐著不休息,一直不停的騎。

那兩個農民工人很不錯,看那個工作人員越騎越慢,提出大家一起載那女人,於是說好了,一人載她半小時,又弄得她連連道謝。

張恕看著年紀小,但他是個帶後勁的,因此也沒推脫。

Z省這地方山多,城鎮少,路上黑黝黝的幾乎見不到燈光,進了隧洞,腳踏車鉸鏈的聲音聽起來都挺滲人的。

這女的為了排解恐怖情緒,開始自我介紹,她也姓張,叫張娟,工作人員姓王,叫王恒生,做的鐵路維護,那兩個農民工是兄弟倆,姓朱,大哥叫朱建軍,他弟叫朱建民,在G省九建工地上幹活。

幾個男的本來想說疫情,張娟不樂意,又說又唱的,唱的歌還很好聽,別說,幾個人的心情真的好起來些。騎了大半夜,到晚上十點,路過一個村鎮,沒站,但是鐵道邊開著一個小雜貨店。

他們不約而同把身上的錢幾乎都拿了出來,把能買的礦泉水、巧克力等等,包括薯片那些零食都買了,好幾袋掛在籠頭上。

雜貨店裡的女人說火車開過去十幾分鍾,他們急忙又上路。

到晚上十一點,路過一個叫MW的地方,不是乘客用的車站,停著好多拉煤的火車,幾百盞大燈照得一片明晃晃的,但就是沒幾個人。

張恕只在兩個倉庫之間的地方,看見幾個人圍成一圈蹲在地上,聽到他們的聲音,有人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外邊走。

朱建軍揚聲喊了兩嗓子,對方不回答,張娟慌得亂叫:“快走!是被感染的!!”

幾個男人也滲得慌,趕緊幾腳,出了那才慢下來,回口氣。

張恕憋不住問:“不是說這邊沒有嗎?”

張娟說:“騙人的!新聞上稿子都是早就寫好的!!”

她絮絮叨叨的,笑話不說了,歌也不唱了,開始講這次疫情。

其實早就出現了,都被瞞報,然後在醫院那些地方大規模爆發出來,瞞不下去了,才開始報導,但是到了這會,傳播太快,已經控制不了了,短短几天時間,疫區就以每天幾百公里的速度擴大。

張恕的老爸肺癌,住院住了好幾個月了,張恕忙打老媽電話,沒人接,又打給姑媽、姨媽其他親戚,都沒人接,最後,打到表弟那去,終於有人接了。

小表弟在做考題,還沒睡,張恕才想起來已經是半夜了,怎麼會有人接,心情才好點。

可是沒說兩句又緊張起來,張恕他媽和姨媽兩人都被隔離在醫院了。

小表弟還說他們學校停課了,讓在家看書,等疫情過去了再返校,他一個人在家,餐餐泡麵,鄰居家也差不多,聽他口氣一驚一乍的,張恕不敢說自己的困境,只好安慰了一下小表弟,才把電話掛了。

到晚上兩點多的時候,幾個男人都累得騎不動了,互相商量著在隧洞裡過一夜。

忽然聽到前面傳來火車鳴叫聲,王恒生一聽就笑:“在錯車!在錯車!打招呼呢!!!我們快點!!!”

枯竭的體力在希望刺激下又爆發出來,四個男人發了瘋地蹬車,張娟拔高聲音喊著:“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幾分鐘後,軍列經過他們,再幾分鐘,他們終於追上了K???

本來乘務員還不願意開門,王恒生拿出工作證來,才開啟了門,還要他們都量了體溫才準上車。

一量,五個體溫都偏高,剛剛才體力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