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火車開了!”
“火車開了!!!”
張恕還在為那幾個茶葉蛋搏鬥在人群裡,就聽到背後傳來驚慌的叫聲,掙扎著伸頭一看,乘坐的那輛K???列車果然已經緩緩動了起來!
旁邊幾個同車的人連忙去搶推車上販賣的食物,張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背後的一個大嫂一巴掌扇出去。
雖然她看起來是想要推開張恕,這一掌推到了張恕臉上,就變成了一巴掌。
大嫂匆匆地看張恕一眼,擠到最裡邊去了。
張恕上火也來不及,看火車速度在逐漸加快,沒辦法再擠進去要補的錢,捏著手裡那兩個茶葉蛋,跑著去追火車。
五十塊買了兩個茶葉蛋,還只是肉痛,要是趕不上火車,那就不是肉痛,而是蛋疼了!
為了這張來之不易的火車票,可不能趕不上。
離春運還早,學校裡才開學一個月,張恕剛去了北方一個月,這就急慌慌的又趕回來了。
原因無他,老爸病危。
哪知道正趕上疫情爆發,車票搶得比春運還恐怖!最後還是學生會的學長們幫忙,一群人去代售點搶了一張票出來,又把張恕給塞上車,要不,靠張恕這點個頭,擠爆內臟也別想成功。
這是慢車,回家得跑四十幾個小時,開頭似乎還挺正常,除了不正常的擁擠外,應該說一切都還好。
火車跑了一天多,過W市時開始不對勁的。
W市是大站,停半小時,車上盒飯貴,張恕家境不好,不敢買車上的盒飯,就下午在一個小點的站買了幾根玉米,到晚上,半大的小子又餓了,讓鄰座幫看著座位,他到站臺上找點吃的。
火車站站臺上從來不缺小販,除了賣泡麵配開水的推車,還有烤火腿腸、茶葉蛋、玉米等等,越往南走,站臺上的東西品種越多,也越好吃。
張恕買了一碗鍋子裡燙的串串,又買了一提饅頭,剛回到車廂門口,就見一個候車室裡衝出幾十個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應該是才買了站票的,擠不上車沒人管,都賣足了勁要趕車。
張恕上了車,剛鑽進車廂就聽外面“呯”一聲槍響!
車廂兩頭人最多,張恕看不到外面,忙著擠回座,也顧不過來去看,只聽到些女人孩子的尖叫聲,火車“哐嘁”晃一下,放氣,不滿半小時就發動了。
張恕擠了十幾分鍾才擠回去,鄰座的大叔穿著身褪色軍服,看見他回來把坐在他位置上的一個小青年叫開,張恕感激地把買的東西放桌上,請他一起吃。
硬座車廂,買得起盒飯的人沒幾個,都是錢得摳著使的窮人,張恕拿串串和饅頭請人倒是磕磣不到哪去。
大叔恐怕也餓了,猶豫了一下,張恕乾脆掏出兩個饅頭遞過去,大叔接了,轉身從座位下的塑膠袋裡拿出兩個快被壓扁的煮雞蛋,給了張恕一個。
張恕笑笑,接過來,一起分享了一頓不怎麼樣的夜宵,兩人就算有點交情了。
硬座車廂晚上沒熄燈這一說,乘客多了,乘務員還會隔半小時就來回走一趟,把睡著的人叫醒——免得睡死了被偷財物。
窗外黑漆漆的,沒有什麼可看,又不好盯著對面兩個女的看,張恕只好低著頭,翻弄手機。
靠窗那大叔伸胳膊拐拐張恕:“我姓謝,小兄弟你呢?”
“張,張恕。”
“謝高文,認識的叫聲老謝,小張啊!你還是學生吧?”
張恕點頭:“剛去學校軍訓完,還沒上課,我爸病危,家裡叫我回去。”
謝高文說:“哎!你才那麼大點,你爸也挺年輕的吧?啥病啊?”
張恕平時挺反感人刨根問底,可是這一路他每次跑下去,謝高文都幫他看著座,有時候兩個人都下去了,上來被人佔了位置,有謝高文在,座位也要得回來,出於感激,張恕點頭:“我爸五十二歲,抽菸抽多了,肺癌。”
謝高文一臉同情地說:“造孽啊!造孽啊!比我還小几歲。”
張恕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又去擺弄手機。
謝高文沉默了會說:“剛剛站臺上斃了個人。”
張恕差點以為聽錯了,抬頭看過去,謝高文看著窗外,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
“我在P市的時候就見過那樣的,走路搖搖晃晃,逮人就咬,不知道染了什麼毛病……不能治嗎?怎麼一槍就把人給嘣了……”
張恕聽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