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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遍還缺什麼,我實在想不起還能有什麼,讓他自顧自忙去。

我又站了會兒,打算走時,徐徐微風拂過枝頭,粉嫩的花瓣如蝶飛舞。紛飛的花影中,我彷彿見他立於桃枝下,半眯著眼,微揚眉梢。

那傲然風姿就如當初在墓中,他冷冷看著我,揚眉輕笑,凌厲得讓人心悸。

“你們在槨室裡發生了什麼,進去出來那麼一會工夫,你就變了。”

一日的交情比之二十年的隱忍,看起來是荒唐。

然並非世事都能用時間長久來衡量,只怪造化弄人。

終有人廝守,終有人斷腸。

桃花開,豔冠群芳。桃花謝,黯然神傷。

那日,張睿臥床,緊握著我的手不放。我憂心忡忡看著他,他深情款款望著我,過了會兒說:“我也希望當初不要對你那麼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不捨得。如果沒有小爺,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十八年又三年。

風又起。

我轉身,沿著長廊往大門走去,讓一切在我背後落下,不再回頭。

89最終的倒鬥(上)

二月初,臘梅還依戀地掛在枝頭。

阿淮敲開我房間的門,那日正是休息日,我剛從被窩裡爬起來。阿淮急匆匆說:“大當家喊你過去,快!”要不是我還穿著睡衣,估計他想直接拖我走。

我忙換了衣服,滿心納悶,跟著阿淮到書房一瞧。

張睿坐一邊客席,在喝茶。屏風旁的美人榻上橫著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樣貌和張睿可一比高下,眉宇飛揚,神清氣朗,穿的是質地極好的西裝,打著花色領帶,看起來似乎也是個公子哥。

公子哥衝我笑得極其熱情,好似與我熟識。我愣在門口,張睿起身,到我面前介紹:“看你的反應,估計也不記得他是誰了。”

我點點頭,既尷尬又茫然。

張睿道:“這位現在是姜家的當家,姜林,人稱姜四爺。”

我僵硬地衝那人點頭:“姜四爺,你好。”

姜四爺邊笑邊搖頭,看著張睿說:“我看再過幾年,他就可被你調教成你的人了。”

張睿臉色略沉,姜四爺對他體察入微,忙起來,一掃之前的油嘴滑舌:“李先生,本來冤家易結不易解,但既是張睿託付我,我就暫且化干戈為玉帛。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姜四爺說話時,順手取了擱在美人榻旁邊的柺杖。我皺了皺眉頭:“什麼條件,請說。”

姜四爺道:“張二爺的身體狀況你也清楚,慢點去了山東,希望你多留點心思在他身上。”張睿眼神對著姜四爺漸漸銳利起來,姜四爺卻當沒看見,笑一笑說,“怎麼說作為摯友,我不想他死在荒山野外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別以為他真的穩重,發起狠來什麼都可以不顧,我姜四這麼些年沒操心過誰,就他最讓我操心。”

張睿面容僵冷,靜得有些壓抑。姜四卻是眼帶笑意,豁然道:“現在,我唯有這點要求,希望你能辦到,不然就算張睿託付一百次,我也會將那個秘密帶進棺材。姜家雖是自掘墳墓,但畢竟血海深仇,我身上流淌的到底是姜家的血,對你,我是有恨意的。”

姜四爺渾身有股讓人不敢忤逆的威嚴,語氣聽起來禮貌,實則咄咄逼人,我不答應也得答應。張睿臉色鐵青,瞪了他一眼,姜四爺戲謔笑起來,笑了兩聲,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向屏風後。

我聽到張睿追上去,在他耳根邊說:“沒要你說那些話。”

姜四爺但笑不語。

我跟進去,張睿和姜四兩人停在桌旁。姜四行動不便,遂坐了下來。

桌上攤著七件玉器,都是極其細巧的掛件,用不同的玉所雕,有的似翡翠,有的似黃玉。

姜四爺一邊擺弄這些玉件,一邊道:“剩下現有的那七隻木匣我已全部開啟,裡面的東西都在這。從它們都是玉器可以判斷,上次那隻木匣裡本該也是放著一件玉器,恐怕後來被人換成了鑰匙。”

張睿眼睛忽然瞄我:“我知道那件玉器在哪,這個不用管。”

姜四爺點頭:“當時,它們的位置應該是這樣。”他把七件玉器依次移動,形成一個不規則形狀,“以此處為正北,你們就記住這個順序,缺失的那兩件已經找不回,不過按殘卷上的記載看,有半數以上便可啟動機關。當然,不排除我的破譯有錯誤。”

張睿道:“瓶子,你記牢。”

我莫名不已,但聽他語氣鄭重,忙點頭。

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