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水流淌得很慢。張睿拿著手電四處照,我看見這裡是一個扁平狀的洞穴,洞頂離我們很近,但是寬度很廣,我們就好像在一個巨大的貝殼裡。
白大褂道:“孃的,程駿還說這裡萬年都這個鳥樣,怎麼突然就發大水了!”
張睿看了看洞頂,又看了看斜坡下:“這裡的洞穴跟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不同了。”
他沒說哪裡不同,自顧自的四處查探。
跟我們在一起的還有那個草皮頭,他蹲在老遠的地方,聲音傳過來:“上次我們可沒到過這兒啊,這裡面不知道有什麼玩意。”
不久,張睿便走回來,到我跟前,把手電丟給我:“你還有力氣吧?”
我有些懵了,只微微的點了下頭,勉強爬起來。開啟手電筒,光線比先前的明亮,我先前拿的手電由於電池電量不足,燈光已經暗淡,而現在手裡這隻似乎是沒用過的,電量充足。
這手電不是我之前拿的那隻。
張睿道:“你可能覺得我們很危險。”他的表情冷冷的,十分嚴肅。我不置可否,他又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被衝到了離剛才入口很遠的地方,現在你只能跟著我們繼續往裡面。”
我苦笑,聳聳肩,也沒話好說。腦袋疼得我根本懶得思考,而這群人當然也不可能照顧我這個外人,本來我就是拖油瓶。
他們幾個開始往洞穴深處走,我雖然一步也走不動了,但留在這裡落單更危險,現在也只有咬咬牙跟著,老子沒得選。
走了幾步,前方的黑暗讓人覺得濃稠噁心,只覺那黑暗裡可能突然會鑽出什麼東西。
我悶悶的道:“你們都沒來過這,這樣走……沒問題嗎?”
“這你甭操心,前面有龍小爺開路,我們跟著他的記號走就行了。”白大褂說得十分有把握,好像根本不覺得會有危險。
這個“龍小爺”聽他們提起過多次,不知是什麼人,似乎這些人對他非常信任,甚至於我感覺這幫人進入洞穴以後,就很依賴他。白大褂之前說起這人還火冒三丈的,現在卻又信誓旦旦地推崇起來。
此時,張睿站在一根倒掛下來的石筍邊,拿手電照著在看什麼:“你們都別說話,小爺讓我們往裡走的時候必須保持安靜,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白大褂和草皮頭馬上靜了下來,連腳步聲都輕了許多。白大褂平常大大咧咧,這時候卻顯出了敬業的一面,職業素質還是很地道的,該正經的時候絲毫不馬虎。
我也緊閉嘴巴,學著他們的樣貓步前進。經過石筍旁時,我看了看上面留的記號,是一個圈裡畫了個箭頭,旁邊刻了個字:靜。筆跡工整,方方正正,我笑那位小爺刻個記號也這樣認真。
不過看著這記號,總覺得哪裡有點古怪,一時半刻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往裡面走了一段,洞穴反而變得更為寬廣,不過大體還是成一道橫向裂痕的扁平狀,兩旁更加的幽深,望不到邊緣的巖壁。這種地貌可能就是山體中的一條水平向的巨大裂縫,形成的原因有多種,而這樣的裂縫一般都存在很久了。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也是瞎猜。剛開始我知道我們在山上,進入盜洞以後基本是往下鑽的路線,那時候還辨得清方向。但是被洪流這麼一衝,現在在什麼位置也搞不清楚了。
龍小爺提醒我們要保持安靜,所以我們四人都不敢發出聲音,悶頭走路,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控制得很小。
周圍時不時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聽起來就覺得是有很多蟲子在山壁縫隙裡爬。龍小爺讓我們別發出聲音總有道理,我也不敢亂猜,總之在這種地方照他們說的做不會錯。
張睿在前面領頭,草皮頭第二,白大褂在我後面,明明空間開闊,我們卻像葫蘆串似的下意識地保持隊形走。
我腦子裡不停想著這是要去翻死人墓,倒斗的事九死一生,天知道老子會不會在這裡加入陪葬行列。看起來白大褂他們應該來過一次,但也不能避免突發狀況,譬如剛才的洪流,誰在那種情況下都只有聽天由命的份。但是在這些人裡,只有我是門外漢,毫無經驗,沒有半點自保能力,生存機率顯然最小。
越想越覺得自己很難活著出去,身上冷汗熱汗混雜在一起,渾渾噩噩的只覺這是要往陰間走。
前面草皮頭忽然小聲說:“小哥,你別老拽著我衣服啊。”
張睿噓了一聲,讓我們別說話。
我也小聲說:“我沒拽著你衣服。”我一隻手拿著手電,一隻手捏成拳頭,哪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