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鬨笑起來。
“老子操心他個鳥啊,”白大褂一副關羽臉,氣得直跺腳,“裡頭怎麼走只有他知道,我們都要靠他帶路啊!”
“呃,說的是呢。”草皮頭想起什麼地點點頭,四下看了看,“誰看見小爺了啊?”無人響應,草皮頭奔向羅剎男,“——老大,那位小爺又不見了,我們怎麼辦?”
這一驚動,一夥人開始打燈找人。張睿也去幫忙;白大褂在水道邊上鬧脾氣,很有想把石板跺穿的氣勢。
我實在一步也走不動了,癱在洞邊由得他們鬧騰。
洞穴裡雖然亮了幾盞礦燈,但由於深度和高度都非常開闊,光線仍舊很昏暗,說實話,我對其他人也只能認出個輪廓來,他們人影一晃,我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抬頭張望,沿著水道從一頭看向另一頭,就在這時候,我看見水道對岸,離我們很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人影。
說實在的,人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裡雖然能慢慢適應,但看東西依然會帶著一團一團的黑影子,有什麼東西在那裡,那麼遠的距離一開始也不可能看清楚。
不過我盯著看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就在石板邊緣,那人只要一伸腳,就隨時會落進水裡的樣子。
因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是能看出那人像影子一般渾黑一片的身體,以及慘白的臉。
就好像是一張白森森的面孔架在一個黑洞上。輪廓模糊。
我心底猛地一抽,脖子僵住,像被灌了水泥動憚不得。
雖然害怕,卻彷彿有什麼使我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人影,看了很久。
我想如果是我們的人,為什麼獨自一個人跑那麼遠,而且……不打燈?
他又是怎麼到對岸去的?
我頭皮開始發麻,心裡邊胡思亂想,血流似乎倒灌入大腦,漲得耳後根的傷處越發疼起來。而我的視線根本沒辦法從那個人影身上移開!
老子的膽子真的不小,但在此種昏黑詭異的氣氛下,老子也不淡定了。
我打算著下一步,如果那個人影一直保持不動,那我接下來該做的是必須去通知白大褂他們……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那個人影像是能知道我的心思,非要捉弄我一下不可。
那張白森森的臉忽然動了動,我能感覺到,“它”是在朝我這邊看過來……
靠,你爺爺的,這裡有鬼,而且老子還被鬼盯上了!
我忙不迭地爬起來想叫人,但是白大褂他們那邊先有人喊起來:“你們都先靜下來!聽,好像有什麼聲音!”
我本來心就吊到了嗓子眼,那人這麼一說,氣氛更加��耍�獻擁男奶�急��慫頻摹�
洞穴裡一下子寂靜無聲,但真的到了一片寂靜的時候,又彷彿能聽見各種詭異的難以形容的聲音,不知是什麼發出的,也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裡發出來的。
我知道這在洞穴裡很正常,地底下聲波傳速很快,不然古人也不會貼著地面能探聽到千里之外的馬蹄聲,現在聽到的各種聲音也許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甚至可能是地表上的。
但這氣氛實在讓人心裡發毛,就像有蟲子在面板上爬。
白大褂打破寂靜:“喂,你讓我們聽什麼?”
“噓!”張睿道,“是水聲!”
“靠!這裡有水,聽到水聲不是很正常嘛!”
“不是!”張睿低聲強調,“聽起來不是這邊水道的聲音,應該是大量的水流,水勢湍急,可能是潮湧……”
張睿的話音剛落,我也聽見了那種動靜很大又顯得很空靈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聽起來還覺得張睿判斷錯了,因為那聲音聽了一會又覺得像從巖壁表面傳過來的,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啃著石壁的聲音。
許多人都跟我一樣,往石壁上看去。因為巖洞有擴散聲音的作用,根本分辨不出聲源方向,距離有多遠。
不久後,聲音的動靜更大了,這時候已經能明顯聽出那是大量的水浪拍打巖壁的聲響,從響聲判斷,似乎是一股相當驚人的洪流在朝著我們這邊過來。
不到幾秒,這個猜測便已證實。
草皮頭舉著礦燈往我們左方,沿著水道照出去,忽然大叫:“媽呀,這是什麼?!”
“是山洪!”
我聽見張睿叫了一聲,然後他就到了我面前,拖上我往水道另一頭狂奔。
我就說張帥哥是好人,逃命時也不忘捎帶上我。
可惜老子兩腿發